“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郑晚即便对季方礼有了隔阂,可过去跟简静华的情谊也不是假的。
挂了电话后,她垂眸思索了片刻。
只要别人不来伤害她的孩子,她也绝不可能主动去伤害谁。
可心里都埋下了怀疑的种子,这种情谊似乎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还是慢慢跟他们断了来往,这样对彼此都好。
谁也不会比她的孩子更重要。尽管思绪混乱,她也已经下意识地选择了对她女儿最好的一条路。
如果她能阻止思韵对方礼的心思,那自然最好。
如果她没了时间……
郑晚抬眸向了朝她走来的严均成。
她弯腰,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静华说她马上也要来东城,我没好问,季家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严均成慢条斯理地地擦手上的水,“你说季柏轩?他现在有妻有女,妻家也不是吃素的,季柏轩不缺孩子,现在不过是想收回所有的权利。你朋跟她外甥来东城,是福是祸全他们自己,不过来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
郑晚心事重重地问:“那你呢?”
严均成她。
她如画的眉眼又染上一丝忧愁,“你的公司,跟季家有往来吗?我对这些事也不太懂,不过,如果我跟他们走得太近,会不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什么?”
“如果被有心人误解,会给你带来麻烦吧。”她轻声说,“我也不懂这些事。怕耽误了你的大事。”
严均成怔忪。
他极少有这样的时刻,思绪仿佛云游太空,飘飘忽忽。
她靠近了他,低垂着眉眼,伸手,帮他拉下卷起来的衣袖,又细致地扣好袖扣。
她的声音、气息包围着他。
“你可以跟我说,我听你的。”
他这才回过神来,喉结滚动了一下,语调略显喑哑,“不会。不会有什么麻烦,你要是愿意,也可以继续跟他们来往。”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不一样了。很多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怕麻烦,更怕给你带来麻烦。”
他低头向她的手背,已经恢复了原本的莹白无暇。
心底的那点郁气,也消散得所剩无几。
“好。”
他不想拘束她。
在他身边,她只需要考虑一件事,喜欢或者不喜欢。
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欲。
不管她想要的是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可他也不愿意,那些纷扰惊动了她,更不愿意,她为了不必要的人心烦神伤。
季家情况特殊又麻烦,岂止是认亲这样简单,还牵扯到了争权夺利,那些人那些事都是不安定因素。
他没忍住,伸手,将她带入怀中,粗粝的手掌触摸着她的乌发,他闭眼,声音沉沉,“鱼汤很好喝,我很喜欢。”
她也抱着他的腰,靠着他的胸膛,回他,“好,下次再给你做。”
-
郑晚明天才销假上班。
几天没见女儿,她也想念,今天早上便通过班主任赵老师跟女儿通了话,晚上会去学校接她一同回家。
入了夜,她跟严均成才出门。
她拗不过他。
司机早就不知道去哪了,钥匙却在他这里。他为她打开车门,她略显踟蹰,他像是懂了她的犹豫,低声道:“放心,时间还早,我送你到学校门口就走。”
她摇头叹息:“我还是想先跟她说。孩子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想给她一点时间接受、适应。”
“放心。”他弯腰,为她系好安全带,确定她坐好后,只是站在车旁,手臂随意搭着一边车门,“你们谈好了,通知我就好,剩下的我来安排。”
“嗯。”
他这才关上车门,绕到一边,上车,发动引擎。
郑晚笑了笑,“她很懂事,也才十五岁就很心疼我,前段时间还跟我说过这事。”
提起女儿,她的心情也变得很柔软。
……前段时间。
严均成神色如常,单手握着方向盘,目光似是专注地注意前方路况,并没有对这个话题回应什么。
郑晚只当他一时也没习惯。
她也不再开口提女儿。
一路沉默,越靠近学校,路越宽敞,车辆却没走直行车道,而是进入了右转车道。
她才反应过来,出声提醒他,“……好像走错车道了。”
“不过没关系,那边也可以到,只是会远一点。”她又道。
严均成低低地嗯了声。
这一条路更偏僻,他将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
郑晚不明所以,诧异地他,“你……”
他解开了安全带,在她吃惊的目光下,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带着汹涌的情绪,堵住了她的嘴唇。
她根本抵挡不住,轻启牙关。
他向来都是最果决的猎手,逼得她一寸一寸地退让,她双手无力地,本来是想推他肩,手却软了,终于是接受了,白皙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她几乎不能承受。
可她不知道,这已经是最克制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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