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秘密。
郑思韵对这一点深以为然。
重生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该发生。这世间万物都在遵循着既定的规则,她经历这一遭冥冥之中自然也有定数,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让第二个人知道,尤其是她最的妈妈。
她重生,只为了一件事。
让妈妈躲过灾祸,长命百岁,衣食无忧。
她连一点点风险都不想让妈妈承担,又怎么能告诉她这种在外界眼中怪力乱神之事?
她都有自己的秘密,那妈妈肯定也有她的秘密。
郑思韵也不再缠着非要妈妈说出,那个不可以对第二个人说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一夜无梦,郑思韵早早地起床去上学。
跟往常一样,准备下楼,司机已经在酒店门口等候着了。
她从电梯出来。
正要穿过大厅去门口时,身后传到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男声--
“思韵?”
郑思韵微微一顿。
这道声音,她自然不会忘记。
但也只是停顿了几秒,她头都没回,快步往门口走去,将那道声音抛在脑后。
季方礼在原地怔住。他确定他没有认错,那的确是思韵,他们两个人几乎是一同长大,其他人的背影他或许不记得,思韵的背影他怎么可能会认错,会忘记?
他想,她应该是没有听到。
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
正要追上去时,身边西装革履的保镖开口提醒:“马术教练已经在等着了,再晚一点就要迟到。”
季方礼只能作罢。
保镖转头却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向季柏轩汇报。。
季柏轩微笑:“真是妙。”
即便严均成并没有带郑晚出席什么应酬宴会,但他这点事早就传开了。毕竟他也没想着要掩饰,从大手地让特助去各个拍卖会拍下价值连城的珠宝钻石,再到请设计师为澜亭操刀重动工,这种种皆表明了在不久的未来,严均成婚事将近。
不过严均成将他未来太太保护得很好,目前业界也只是有这个传言--他有了未婚妻。
至于对方是谁,从事什么职业,年龄几许,几乎没有消息传出来。
这些年业界谁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即便再感兴,也不会前去打听试探。
如果不是在南城发生过那样的事,季柏轩自己也没途径知道未来的严太太是谁。
现在知道了,心情难免微妙。
“都说成源的严总没有弱点,我不是。季柏轩意味深长地说,“是人就会有弱点,这种人疯起来才没有个限度。”
妙的是,他知道严太太是谁。
更妙的是,他儿子方礼跟严太太的女儿青梅竹马。
马术课之后,季柏轩特意来接季方礼。父子俩才相认没多久,季方礼性子内敛,来了东城后更是沉默,对季柏轩也没有多亲近。
“方礼,你在东城有认识的朋吗?季柏轩温和地问。
偶尔季方礼也会感到疑惑,在他妈
不,在他小姨口中,他知道了当年所有的
事,小姨说他爸爸不是人,是畜生,对婚姻不忠,虚伪又可恨。可这段时间相处以来,季柏轩似乎跟小姨口中的那个人不一样。
季方礼心里也混乱,他毕竟才十岁,根本不是老谋深算的季柏轩的对手,都没深思,就说了实话,“有,晚姨跟思韵就在东城。”
“晚姨?”季柏轩微微疑惑。
“是小姨的朋,她对我很好,她是东城本地人,才带着思韵回来。”
季柏轩点头,“原来是这样,既然都在东城,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去他们,方礼,爸爸知道,你很不习惯东城的生活,有些事情你没办法跟我说,你可以跟你的朋说。有朋在,你也能开心点。”
季方礼也有这个心思。
不过他才突逢巨变,自己都没适应,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找晚姨跟思韵。
他也担心,晚姨会不喜欢他。会像小姨那样对他失望。
小姨似乎希望,他对他爸爸恨之入骨,也希望他不要来东城,可他来了
十岁的季方礼也是各种思想在拉扯,一方面,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有爸爸,他自然想要亲近,但另一方面,作为母亲的儿子,他是不是不应该无视、忘记他生母所受的苦难,而造成他生母下场凄惨的人却是他的爸爸。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季柏轩眼里,儿子其实是一张白纸,他是怎么想的,他又是在怎样挣扎,他都冷眼旁观。
“方礼,虽然我把你带回了东城,但我绝对尊重你的决定。以后也绝不干涉你的想法,不过,你总在南城,不了解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所以我才带你来东城,两种生活你都体验一下,再决定是当以前的季方礼,还是当季家的继承人季方礼。
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反对。”
季方礼心里一片茫然:他应该怎么做怎么选择呢?
季柏轩却笑而不语。
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恋慕权势的人。
他儿时听过的最可笑的一句话便是“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真是天大的笑话。
既然是他的种,就该做正确的决定。
也该去做正确的人。
郑晚所在的美容院每个月都会进货。
她们作为员工也能以内部价买到。郑晚特意留心,拿了一支医用祛疤凝胶,让前台孙薇开单,孙薇连忙关心问道:怎么是祛疤凝胶,郑姐,你是不是哪儿烫伤了啊?
“不是我。”
郑晚抬头笑道:“家里有人身上有一道陈年旧疤,想试试能不能淡化。”
孙薇这才松了一口气,又说:“如果很多年了,那肯定是有难度。”
郑晚何尝不懂呢。
所有的疤痕都是越早解决越好。
时间越久,就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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