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时,正在念大学的严明成回家。
他一脸春色,心痒难耐,却又不能跟父母说,找了个借口钻进弟弟房间,分享他最近的大喜事:"你有嫂子了。"
严均成正在,闻言头都没抬。
这句话他听了不下五十次。
一般来说,所谓的"嫂子"也都不知情。有时候,他也很佩服大哥可以在短短一个学期内,更换三到五个心仪的对象。
"这次是真的。"严明成眉飞色舞,"我们谈恋了,不过这事你先别跟爸妈说,我答应她了,她说什么时候可以说,就什么时候说。"
严均成依然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严明成也不在意,他只是想找个人分享他的喜悦,而最合适的对象就是他这嘴巴仿佛被502粘上的弟弟。
"谈恋真好,不过也有烦心事啦。均成,你说我跟爸妈说下学期把我的生活费再调高一点,他们会同意吗?"严明成烦恼地说,"我有点难,只能我自己想想办法了,真想带她去吃好吃的,给她买礼物。"
尖一顿。
试卷上那一点墨色晕开。
严均成奇异地将这番话听了进去。
于是,在隔壁楼的阿姨又一次来问他暑假期间是否愿意补课时,他没有一口拒绝。
阿姨一见他这神情便知道有戏,顿时喜不自胜。这年头有些家长也很重视小孩的学习,她也试着请过老师还有大学生,可她儿子是个小魔王,平日里也只怕严均成,思来想去,她都认为严均成最适合当儿子的家教老师。
虽然他现在还只是个高中生,可住这一块的谁不知道他打小就成绩优异。
至少教一个小学生完全没问题。
最后,严均成跟阿姨达成了共识。
他自然不是免费的,推着自行车往外走时,他顺便在脑子里盘算了一下,一个暑假下来,他应该能赚一些钱一一只是想到自己要面对一个小孩子,他需要做一段时间的心理建设,才能将这份兼职继续下去。
正式入夏后,郑晚也试着挤过公交车,但那滋味太难受,就算有座位也不行。
她坐的这一路没有冷气,学生又多,汗味已经让人难以忍受,偶尔碰到有腋臭的人,她几乎要窒息。
爸爸给她买了一辆自行车,高中生都是早出晚归,骑车热归热,但比挤公交车还是要强一些。
上学路上也会碰到严均成。
她不会刻意地躲他,该是什么时间出门就什么时间出门。
今天又碰到他了。两人在等红绿灯,她从包旁边抽了根棒棒冰出来,了他一眼,用力掰成两段,递给他半截,"吃吗?水蜜桃的,味道还不错。"
他愣了好几秒,接过,"谢谢。"
郑晚笑,"这么客气?"
她想说她碰到班长或者其他同学时也会分半根。
不过这话她还是咽了回去。
他好像不喜欢班长,明明班长人挺好的。
班长私底下都跟她抱怨:"你跟严均成说,让他别再对我放冷箭,我有个来往了好几年的"
她反而好奇、卦:"?你还有?"
班长后退一步:"别说出去。我俩约好了,她以后会来东城,她挺了解我的内心,我也了解她。"
这话她委婉地转告给了严均成,他只是平静地颔首。
傍晚时分。
郑晚发现严均成的脖子上起了一些红疹子,不仔细不出来。
她盯着他的脖子,他反而不太自在,总感觉她的目光犹如羽毛一样拂过。
"你这个怎么回事?"她问。
他捂住脖子,仿佛誓死捍卫自己的皮肤不被她到,"热的。"
郑晚觉得他太奇怪了。等回了座位后,她越想越觉得他那疹子像过敏引起的,再联系他古怪的行为,她深吸一口气,主动给他写了纸条传过去。
她手撑着脸,目不转睛地他,他的第一反应。
果然,他展开纸条后,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又她。
郑晚生气了。
她真的被他气到。
动作略浮躁地扔了个橡皮擦过去,用嘴型跟他说话:"出来。"
她起身往教室外走去。
严均成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模样竟然有些紧张,还是乖乖地起身,落后几步跟着她下楼。距离第二节晚自习还有几分钟时间,郑晚来到一楼,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周围一片昏暗,她倚着墙等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不解、她疑惑,"你对水蜜桃过敏吧,过敏为什么还要吃?"
幸亏这种棒棒冰水蜜桃果汁含量并不高,他也没出多少疹子。
严均成坦然地回她:"你给我的。"
郑晚反而措手不及。
她以为他会狡辩。没想到他就直接这样承认了。
"没事。"严均成还反过来安慰她,"我保证明天就好。"
郑晚吃惊不已,却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她能到他眼眸里的执拗。
第二天,她还是给他拿了药膏。她想,她或多或少也有点病。
将这件事情说给薛妮听的时候,薛妮一脸兴奋:"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他不止那个你,他非常非常那个你,不过我觉得他好腹黑哦!"
郑晚她,"什么?"
"这是苦肉计!他就是想让你关心他!"薛妮说,"而且他让你记住了他的过敏点,你不是就记住了他对水蜜桃过敏了吗?"
郑晚:""
她想为自己辩驳,但一张口又词穷。
他做到了吗?做到了。
昨天她妈带她去批发雪糕,她都无意识地越过了水蜜桃口味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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