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上纪景行回来,到莫姑姑几人很是诧异。
"你们怎么来了,是母母妃让你们来的?"
莫姑姑蹲身行礼,将之前与颜青棠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
纪景行也没说什么,但用罢饭后,他专门将莫姑姑几人叫去了西间单独说话。
"你们来归来了,但别在她面前漏了我的身份。"
莫姑姑似乎并不诧异他的态度,道:"奴婢们来之前,娘娘就吩咐过。"
"那行吧,你们就留下来侍候,照顾她好就行,其他不该你们管的事,就不要多管。"
开始莫姑姑还不懂这话的意思,但宫里的人是不会当面质疑主子所言的。
后来,她见殿下回房后也没让人服侍,听见里面传来的对话,一个说自己腰有些疼,殿下忙说给她揉揉,
又见一大早殿下起来,另一个还没醒,但殿下让她们动作都放轻些,别吵醒了她,才明白其中意思。
莫姑姑本就是东宫的管事姑姑,哪里见过太子殿下如此过?
太子从小不说金尊玉贵,也是被奴婢们服侍长大的,现在倒好,似乎一夕之间就自力更生了。
往日,殿下在她们这些奴婢们面前,虽然温和,但威仪天生,不容冒犯。现在倒好,竟这位颜姑娘肚子大了不方便,她要起身时,还知道扶她起来。
更不用说,女子遇喜后,本就该和男人分房,现在倒好,两人还睡在一起。
这一幕幕,若是让皇后娘娘见,大概会很感叹吧。
儿大不由娘。
纪景行走后,颜青棠因今天没什么事,就没打算出去。
她去园子里散了会儿步,回来后院子里的丫鬟们,一个个行迹诡异,有的很兴奋,有些红着小脸,一见她回来了,就慌慌忙忙都跑了。
还是进屋后,鸳鸯给她解了疑。
"那位陈女医精通妇科,本来是厨房的黄婆子有些老毛病,寻思着方便,就顺口让陈女医帮她。谁知陈女医给她了,一桩桩一样样都说中了,陈女医还带着黄婆子找了个屋子,让她脱裤子"
说到这里,鸳鸯的脸很红。
"总之,陈女医说,黄婆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夫妻同房时,男人不洁,引起的毛病,买些药来熬成汁,擦一擦就好了。"
鸳鸯的消息向来灵通,几乎不用出门,就有小丫头把消息往她这递,所以她知道得很详细。
而黄婆子,说起来叫婆子,其实年轻不大,才四十出头。这般年纪,自然日里少不得与丈夫敦伦,有点这种毛病也挺正常。
正常归正常,主仆二人说起这些事,不免都有些羞涩。
"后来黄婆子托人去买药,也不知怎么消息就被其他婆子知道的,就有人找来。姑娘也知道,院里那些小丫头们最喜欢凑热闹,就一个个去麻烦陈女医,关键都是小丫头,脸皮都薄。"
剩下的不用鸳鸯再说,颜青棠也明白了。
女子少不得有些难言之隐,也不便于与男大夫说,就譬如她那月事疼,所以她也能理解。
"要去诊,也不要都一窝蜂都去了,一个个的去,别让陈女医累着。"
"知道了姑娘。"
鸳鸯说时,小脸红红的,眼神闪烁,未尝没有动心思,只是碍于自己是大丫鬟
的身份,得稳重。
中午用罢饭,颜青棠正打算去睡一会儿。
陈女医来了,说是请脉。
莫姑姑在一旁解释道:"这是一贯的规矩,也是为姑娘身体着想,宫里若有女子遇喜,都会让太医和女医共同诊脉,如此才能知道身体可有什么隐患,早些调养,对母体和孩子都好。"
颜青棠自然别无二话,由着陈女医为她诊脉。
陈女医把了一会儿脉,恭恭敬敬收回手,又把颜青棠腕上的袖子放下。
"姑娘底子不错,但以前似乎受过寒气,寒气在体内郁结,以至于每逢月事,都会腹痛不止,姑娘能怀上这胎,也是运气。"
本来应该怀不上的,毕竟宫寒。
可为何能怀上?
颜青棠从来不信什么巧合,她先是想到他还是季生时辛劳耕种不停,想得是脸颊发烫,怕被人见,忙端起茶来遮掩。
摸到温热的茶,突然又想起自己那次腹疼,他为自己揉肚子,她记得暖呼呼地暖了一夜,第二天肚子就不疼了,直至月事完。
后来就有孕了,也不知到底是不是那件事的缘故。
"不过姑娘的问题并不严重,胎儿属阳,正好综合姑娘体内的寒气,也许生下孩子后,姑娘便再也不会月事疼。"
说着,陈女医顿了顿,"若是再疼,其实倒也简单,到时候我帮姑娘调养一二,或者寻一个武艺高强之人替姑娘用真气化解便可。"
所以那次是他用真气帮自己化解了下,所以止住了月事疼,顺带还有了这个孩子?
颜青棠想得一脑子问号。
"另外姑娘脉象,是个惯喜忧思忧虑之人,脾胃需要调养。不过问题不大,换一换膳食便好,我会把药膳方子给莫姑姑,姑娘记着吃便是。但姑娘还要记得,膳食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还是要改了多思多虑的习惯,日后方可长寿。"
这个颜青棠是真没法改,她要是改了多思多虑的性格,该不是她了。
不过药膳可以吃一吃。
等晚上纪景行回来,两人睡下后,颜青棠把白日发生的事说了,又好奇问道:"这位陈女医医术高超,实在惊人,想必不是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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