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法随着被热浪蒸熏的人流,向着玛德莱娜教堂而去,她出众的气度无疑引人瞩目,一路上不时有年轻的小伙子红着脸搭话,蒂法垂着眼打量他们透着青春气息的身体,然后慢慢地摇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她要去喝酒,没什么心情玩爱情游戏。
旁人的关注,追求,对于蒂法来说,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在她还是农女时,同龄的小伙子就对她情根深种,成为军官后,同僚,上司,下属,甚至上司的儿子,都争先恐后地追求着这个气质独特的女人,哪怕是去打仗,异国的年轻男人也用他们青春健美的身体和灵活的唇舌取悦过她。
她是一个在情场无往不利的女人,但对于情欲的态度,也只是有了需求才去解决一番,真正在她心中燃烧的只有权欲之火,为了权力,她甚至能忍耐上司那美丽却愚蠢的儿子,他时常坏她的好事,但一个美丽的废物也别有一番意思,她也就暂时纵容了他。等退伍后,她就和他一刀两断,毕竟她不会永远待在军队——现在是和平年代,军队升职太慢了,去巴黎出人头地才是她的愿望。
路边的咖啡馆挤满了人,灯火辉煌地将客人们桌子上各色饮品的光芒折射到路边蒂法的眼睛里,她转头望过去,看见那长颈大肚玻璃瓶里圆柱形的透明大冰块,镇着瓶子里诱人的凉水,一起闪烁着……解渴的光芒。
夏日夜晚独有的口渴叫她心里泛起一阵可恶的焦躁,她盯着咖啡馆里衣冠楚楚的,悠闲自得的人们——几乎是恶狠狠地,她一眼就能估计出他们大概带着多少钱,不是钱养不出那副悠闲的神态,而她,一个从小干着农活,天生地养的农女,永远紧绷着。
她在广阔的原野里滋长着野性和原始的残忍,在军队里毫无顾忌地用鲜血滋养那永无止境的傲然与冷酷,贫穷给她带来的一切都如附骨之蛆,却也让她的心千锤百炼。
她收回了目光,向着目的地玛德莱娜教堂走去。
是啊,去教堂吧,野兽的心需要沉寂,她既想着嘲弄一切,又想去教堂寻求内心的平静。
在玛德莱娜教堂里,蒂法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她百无聊赖地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着教堂里来来往往的,或平静或痛切的人,然后自顾自地嗤笑。
教堂里的光线带着一股冷淡的锐利,蒂法任由这光把她的眼睛照亮,那双湛蓝的眼睛,看似清澈,却是光无法透进的——
“蒂法!”一声轻却干脆的叫唤。
这声音模模糊糊地让人熟悉,蒂法一下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女人,让人眼熟——
突然地,一个相同的人出现在她的回忆里,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军装,只不过没有这么消瘦——她想起眼前这个女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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