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庭,从小就对那个女孩有执念,他就是太贪胜,所以他才逼走了那个女孩,我明明都告诫他了,不得贪胜,算了,你们这些孩子总是听不进去的,总归要自己经历了,头破血流了,也就明白了。”
沉老太太收了药箱,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只高冰种翡翠手镯往宋慧韵手上套。
“外婆,这……我不能要。”既然已经不是他家外孙媳,肯定不能再要这些。
“拿着吧,我知道你不缺,这是我嫁妆里头的,你要是担心那个女孩子,你放心好了,里面还有一只顶级正绿的,那个颜色生机勃勃的,我也是想请你帮帮荀庭。”
沉老太太在她旁边坐下,“以我这个外孙那个狗样子,他追不到逸舒那个孩子的,我也没多少日子就要去见你阿姨了,我放心不下荀庭啊,我不愿意看着这个孩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啊,慧韵呐,你是聪明的孩子,他犯浑的时候你一定帮我点醒他,你就带着这只镯子,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外婆,我……”我不够资格管别人,我连自己都管不好。
宋慧韵低下头,除了爷爷奶奶和母亲,再没有人像沉老太太这样了。
“我有一个问题,可能会冒犯您,但我想问。”
“说。”
“陆家算是杀害沉阿姨的凶手,您为什么不给陆荀庭改名。”
“我猜你应该是想说,为什么不恨荀庭,不恨陆家。”沉老太太顿了顿。
思虑良久,她才开口,“孩子,我恨的,但我知道,我才是情绪的主人,是我掌控我的情绪,不是我的情绪掌控我,我们的日子还很长,况且,荀庭身上也有我女儿的骨血,我不把他教坏就好了。”
沉老太太心中,有平和的力量,她知道逝者已矣,生者应该往前走。
“好啦,你坐会儿,我去看看饭。”
宋慧韵低头,她觉得自己做不到,至少现在,她做不到。
*
陆荀庭和宋慧韵是要睡一个房间的,他在里面洗澡,她在外面玩手机,陆荀庭洗澡很快,他洗完澡出来,她进去。
等她出来时,他已经打好了地铺,他不会和弟弟的女人睡在一起。
“你今晚睡地上?”她坐到书桌前擦头发。
“是啊。插板在书桌后面。”他起身帮她插上吹风机插头。
“外婆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她打开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穿着睡衣的两个人一站一坐,虽然陆荀庭的腹肌的确诱人,她却没什么心思看,她今天很累。
宋慧韵吹完头发,陆荀庭已经在书桌边站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陆先生,以我们两个这种交往状态,你觉得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她把吹风机放回卫生间。
“确实。”他靠在书桌边擦拭她吹头发时落下的水滴。
“还有,外婆送了我一个镯子,她嫁妆里的,我不好拿的啊,你拿走吧,找个机会还给外婆。”她从手腕上取下镯子递给陆荀庭。
她心不静,实在没什么心思掺合别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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