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江溯进医院已过去第六天时,她几乎关注了所有和他相关的账号,公司官微、工作人员私人账号、甚至是超话活跃的粉丝,唯恐错过和他相关的任何消息。
事发时,车上一共四个人,他伤势最重,其他的都已经转icu,最轻的那个,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据说追车的私生粉,目前仍旧生命体征不明。
她离他太远了,连这些消息都只能靠拼凑,真真假假地听,只是确切消息是他仍旧没有转醒。
江城的气温突破四十度大关。
整个城市闷热得如同一座蒸笼,她是被蒙在其中的一粒尘埃,知道结局,仍旧对抗。
她在那个凌晨得知鹤溪塔暂时关闭的消息。
问起来时,附近扫地的婆婆说,是后院要修个小亭子,拆除的木板没地方放,就都堆在了这个塔门口,反正几乎没什么人来。
她感受到额发贴在脸颊的透湿,有种难以甩脱的不适感,急匆匆地问:“就是因为木板所以关闭的吗?”
“是哦,”阿婆说,“除非能给出口的位置搬开,不然也是进不去,塔太高了,谁愿意爬嘛。”
她垂眼说了句好。
她力气不大,平时背着书包也嫌重,这会儿却不嫌了,咬着牙将门口大块大块的木板扶起,侧拖,本想平稳放到一边,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木板重重砸在地上。
她想去拉,听到阿婆说:“就放那里吧,那个小路也基本没有人走了。”
她搬了整整两个小时,后背湿透,李燕雯打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家,她心说坏了,沉默一会儿,如实说来,说自己在鹤溪塔,想求点愿。
李燕雯也没说什么,只说求完学业就赶紧回家,一会儿吃早餐。
她说好,然后挂了电话。
大概是李燕雯也觉得,除了学业,她没什么可求的。
搬完木板,她手已经被摩挲得有些肿,她脸就这样,手却被许多人夸过白皙好看,就连学画画也会认真护理,学别人买性价比很高的护手霜,厚厚涂在手上,然后戴上塑料手套,是最便宜的手膜。
但此刻,冬天在冰水里浸过也没有丝毫开裂的手,被木板扎出纹路和红痕,有几处渗出并不明显的血渍,她却感觉不到疼。
出口被搬开,她重新向更高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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