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下戏时正是一点半。
天已黑到极致,光灯照射之处恍若白昼,离开几米,夜幕笼罩下来。
他开了手电筒。
经纪人随他一起回到休息室。
他今天拍戏穿了盔甲,脱下花了些时间,又坐在位置上处理了些自己的事情,再起身时,外面已经安静了。
他朝窗外看去。
“收工了,”经纪人随他视线看出去,又感叹,“人都走光了,现在大家都这样,一收工跑得比飞机还快,谁乐意加班。”
他点点头:“走吧。”
拉开后方的门帘,却陡然一顿。
休息室灯光明亮,沙发上却睡着个人,指尖还捏着笔,表情却已睡熟,腰间聊胜于无地盖着几道剧组的丝绸,浅色层层叠叠地,蜿蜒曳至地面,垂落的发间只隐隐能看到一截白皙的下巴。
手臂内侧大概是被她用来试色,笔触随意一拉,像肆意生长的叶,中央长枝串起所有混乱色块,竟也瞧出几分国风幻想的神秘瑰丽来,一路延伸向袖口,在一片黑暗中消失不见。
他下午还听人说起,剧组好不容易才请来的特邀画师,想必就是她。
就是这瞬间,他忽然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给每个群演也毫不敷衍地提供主角待遇、人人平等构图的,似乎也是她。
思绪稍滞,江溯正欲收回视线,余光瞥到她手指一动——
她指间那只沾了金色颜料的排笔忽然脱力,滚落到地面。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