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件突如其来的剧情,在这一刻就收尾落笔。
可十分钟后,她在当前页面又收进一条消息。
江溯说:【没觉得你性格不好,艺术从业者需要高敏感度去感知世界,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这是你的天赋,不用太介怀。】
她鼻尖一酸。
可能他们也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实在,不适合而已。
他实在是个太妥帖的人,连话落到这里,都能不介怀的伸手接住,不让她一个人掉到地面。
她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回了句谢谢你。
【别发谢谢卡了,】他半带玩笑地说,【早点睡,今天耽误你时间了。】
她想说没耽误,可又觉得话实在太多,不想多说多错,又顺着光标一个个删掉,说好。
熄屏后她独自在床边坐了很久,那点微不可查的惆怅在猛烈起伏的情绪中难以被辨明,她不知道,她没想过,有天抱歉的话,会是她和江溯说。
十七岁时就不抱希望能在一起的人,二十四岁这年被现实左右的世界里,更不会强求。
接下来的几天,江溯似乎都尤为忙碌。
每天除了必要的拍戏时间,下戏后,就总在第一时间蒸发。
她想这大概是很聪明的做法,避免让两个人都尴尬。
于是她也很识趣地把自己的沙发从他的房间拖出,只是原本留给她的位置被杂物占据,她只好暂时把沙发放在风口处。
她的确也得做好准备,从和他坦白、避免他再无用地投入过后,二人的关系就回不到之前。
——哪怕之前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
那天图腾绘制结束,她提了画箱就匆匆准备离场,遗落在沙发上的外套被他提起,挂饰晃出轻微的响。
“早知道你会避嫌成这样——”他顿道,“那天我就不摊牌了。”
……
“也……没,”她硬着头皮回身,“没有。”
“也没?”
他像笑了下,“也没你把沙发都搬出去了,外面烟一阵雾一阵的,比较舒服?”
江溯把她衣服垂下的挂件扣好,递到她手心,“你不用有压力,也别当回事。”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半晌后道:“我怕你有点当回事。”
她没看他表情,等把衣服穿好,才见他神情微妙。
“怕我当回事?”大概是有些话说开,她觉得太奇怪,二人之间的语气怎么不仅没有拉开,反而更加靠近?他怎么好似更加真实,竟然生动到连眉处都舒展开,“不用把我想得太脆弱。”
“如果你直接答应,或许我反而还会觉得太不真实。”
她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好像还有点留白的未完待续感。
她低头去扣合腰间的挂饰,穿插而过的蝴蝶需要找到角度,她第一次拿到这件衣服时,十多分钟才研究清楚。
眼前忽然闪过他刚才单手,一次性就扣上的场景。
以及第一次拿到这批衣服时,有几件,甚至没摘下吊牌。
她思绪倏然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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