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舒棠有点忐忑,很担心人鱼真的可以。
毕竟,人鱼如果可以,那她岂不是要硬着头皮徒手攀岩,还要冒着生命危险爬行下电梯井。
--为了上个班,倒也不至于。
她也不是什么天选打工人,超级上班侠。
人鱼的鱼尾连探测船都能拦腰斩断,区区电梯,当然不在话下。
但是人鱼移开了视线,装作听不懂,还甩了甩鱼尾。
其实"他"着舒棠不停地想着办法离开这里,感觉到了一种无言的焦躁,这种焦躁让人鱼频频向舒棠。
但是人鱼不会说话,"他"甚至无法表达不想要她离开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下来,周围只剩下了海浪声。
突然间,舒棠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人鱼立马转过了视线,漆黑的双眼死死盯住了通讯器。
舒棠摸出来一,是定时闹钟,提醒这个月底要交过去三个月实习的病历汇总报告。这种工作乏味至极,但是又非常繁重,拖延症晚期的舒棠总是堆到最后几天做。
舒棠一日历,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她心中咯噔了一声。
这种报告要写至少二十页,还必须手写,一个字还没动的舒棠,就算是今天不睡觉也写不完。
ddl立马给了舒棠巨大的精神压力,那一刻,她的焦虑情绪到达了顶峰。
她神色十分紧张,抓紧通讯器,生怕立马恢复信号,半个小时候得救,回去就要立马交报告。
但,好心的神眷顾了她。
舒棠充满希望地盯着通讯器。
下一秒,通讯器屏幕一黑,没电了。
终于,逃离这里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从始至终,人鱼一直盯着舒棠,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然后,人鱼就听见舒棠发出了一声:"哈。"
人鱼:?
这种感觉,像极了暑假作业没写的时候--
作业突然掉进了河里。
人鱼甩甩尾巴,困惑地朝着她嘶嘶了两声。
仿佛在问她为什么笑。
舒棠努力做出一个悲伤的表情,但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开始疯狂上扬。
舒棠嘴上叹气:"怎么办呀,我们逃不走了,只能等人来救了。"
然后,人鱼就听见舒棠哼起了小曲儿,开始盘腿坐在沙滩上堆沙子。
人鱼:?
人鱼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舒棠的额头。
舒棠:?
在确认ddl远离她后,舒棠彻底放松了下来,天都更加蓝了。
本来,荒岛求生的第一天,应该以舒棠吃完饭就美美入睡结束的。
但是吃完晚饭后,舒棠突然间发现人鱼消失了。
舒棠以为人鱼去捕猎了,并没有太过于担心--
毕竟第一次来这座堡垒,人鱼就中间离开去抓鲨鱼了。
然而,舒棠猜错了。
人鱼并没有离开,只是在黑暗里观察着她。
一开始,舒棠第一次离开禁地,人鱼以为她是被吓跑了,焦躁的"他"不知道要如何和舒棠相处,只能半夜去她的床边睡觉,企图用不让她发现的方式,和她待在一起;
而这一次严重的精神力暴动后,他们的关系空前拉进了。
她甚至把小雨伞重修好了还给"他",现在那把破旧的伞还在人鱼的笼子边,被人鱼好好地捡回来收好。
但是人鱼仍然有疑虑,怪物的内心敏感又警惕,"他"希望舒棠一直留下来陪着"他"。
--哪怕是给"他"吃那种圆圆的药片也无所谓。
然而,人鱼并不能很好地判断舒棠的态度,"他"仍然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
比方说,这天夜里,人鱼就决定消失一段时间。
其实这只怪物就藏在黑暗里,用冷冰冰的、尖锐的审视目光注视着舒棠,似凶残而冷酷,但是一旦她要是往外跑,这种尖锐的审视,就会立马变得愤怒又受伤像是一只非常别扭的刺猬、或者某种浑身尖刺的仙人掌。
而舒棠,显然没有领悟到如此深厚的含义。
她这两天寸步不离地被人鱼跟着,独自行动还是第一次。
舒棠先是兴致勃勃地在巴士底狱里面探索,然后开始到处翻翻,好奇地乱转;
等到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她警惕地回头,确定了人鱼不在后,抓紧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鬼鬼祟祟地--
去摸塑料袋里还剩下的一包的方便面。
在黑暗里盯着舒棠的高大黑影:""
舒棠:唉,终于找到机会了,再不吃就过期了呢。
小鱼虽美味,但是垃圾食品也有独特的风味呢。
舒棠准备趁着人鱼不在,赶紧抓紧时间偷吃一口垃圾食品。
但是舒棠一转身,就立马对上了高大的黑影。
人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银白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显得很是皎洁,漆黑的眸子,正在幽幽盯着她一一
手里的泡面。
舒棠:""
她低头了泡面,心想:这是什么人鱼召唤器。
这种时候,他们的沟通,突然顺畅无阻了。
人鱼歪歪头,示意她把藏在后面的泡面交出来。
但是舒棠不是很想交出泡面来。
人鱼朝着她嘶了嘶,态度非常不容拒绝。
辞棠想要故技重施,但是左顾右盼,根本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塞进人鱼手里,而且她的手藏在后面,拿出来就露馅了。
两个人对峙了片刻。
气氛十分紧张。
终于,人鱼伸出手。
舒棠把自己的脑袋往人鱼手心一搁。
低头的人鱼:""
舒棠:""
着她搁在"他"手心的脸蛋。
面无表情的人鱼,嘴角突然很轻微地勾了一下。
在黑暗里,她听见了一声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含混、沙哑的笑声。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