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如今随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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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峰伸手触碰那条伤痕,经过那么久,他还依然存在,他每每看见就会想到那天他所做的愚蠢举动,说实在的,除了愚蠢没有其他形容词了阿。

次日清晨两人如同往常一般的四处游走,在这之间他们听见许多民眾在接连抱怨这几年的秋收很糟糕,家里都饿死好几人了。茆霑听见这话之后便问渡峰道:「师父为何不去看看那些快饿死的人呢?」

渡峰温柔的对他笑了一下,他从来不忌讳茆霑的童言童语,他只是内心有些自责罢了,他回答道:「秋收不佳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是上天的旨意,我们只能听天由命。」

茆霑听不太懂不过他大概知道自己师父在说些什么他便不再继续询问。他们来到一处村庄,因为刚才的路上有听说这边的人都得了一种怪病会不断想要伤害别人,渡峰觉得事情并非病情引起,而是另有其因。两人到了之后发现这处的气氛很不一样,渡峰感受到一股不属于人类的气息,他把自己跟茆霑都下了一层咒好让两人暂时不会被发现。渡峰转头过去跟茆霑说:「等等如果有必要,你就先走。」

茆霑再次不解地问他师父:「为何?师父平常教我习舞练剑运气不就是为了要保护重要之人吗?」

渡峰深感欣慰的说:「我知道,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要自保,这次的处井跟以往并不相同,所以你听话,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你必须走。」渡峰没跟他说个明白为何,那是因为一次渡峰在看他的命格时发现他的命格有龟裂,而那归六代表着他命中带劫,每当他在看一次他的命格那处龟裂就越裂越大,但是在裂口的中心却出现一点光芒,那便是能帮助他度过那场劫难之人,但是那人跟他偏偏在其他的命格上却又是相剋。渡峰不知道他在自己的庇佑下能够撑多久,以往他总觉得依照他的能力应该是可以帮助这孩子度过劫难,可是以现在他感受到的气息来看,这句话他一点也不敢保证。

茆霑看师傅出现了前所未见的表情,两人缓缓向前行。整座村庄里的人看见他们的到来都格外的不安,渡峰抓住了陆上几人来做询问,他问道:「请问最近这边流行的病是指什么呢?」

那人只是战战兢兢地对他说:「我不知道,不知道。」

渡峰也无法,他只是跟茆霑继续前行,直到渡峰他现一处的气息越加诡异,他们停下,茆霑问他道:「师傅这处…」

渡峰对他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他要他先在此处稍后,随后他打开深锁的大门,他对着空气念了现形咒。眼前出现一人坐在他们面前,那人开口道:「这位大侠也要同我争这把剑吗?」

渡峰这时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病。那把剑本身戾气就很重,这被这些有心之人拿去利用只会反噬自己的内心,他转身过去替茆霑立了个结界,渡峰随即换出自己的剑,他以手指画过,念咒道:「青帝在上,人间罪恶,化形显罪,定。」他用画破的手指在空气之中画了个符咒,那人身上出现一堆线捆着他。可他却是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边。渡峰不管他是哪来的自信,立刻衝上前去队对他挥了一剑。他却突然睁开束缚用手上那把剑挡住了渡峰的攻击。渡峰很惊讶眼前这人的武器是如此的强大。他后退几步,那人跳下地面的对他说:「你那把剑也不错嘛。」

渡峰不语,他只是看着他,随后他又照出几张符纸,用剑画出符咒之后随即衝向那人。茆霑剑情势不对,他想要上前帮助自己的师父,可却被渡峰阻止。因为这场争斗,茆霑不应该碰。可茆霑却想要去帮助他师父。那掌剑之人用剑划开这些咒语。他冷静的样子令渡峰感到害怕,但现在不是怯弱的时候。他正面他衝过去,那人也做出同样的反应。两人的剑相撞在一起,三发出一股强劲的气,茆霑在意旁都替自己师父捏了把冷汗。可是那人的笑容却越发的狰狞。他对渡峰道:「你们这些假好人,装出一副自己清高的要命的那种样子,背地里杀害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忘记了,你们杀人不见血,用权力,用钱财。这才是属于你们的杀人方式不是吗,至少我杀人是见血的。」渡峰不料自己居然压制不过这把剑,往后一飞撞到身后的石壁,流了一身血。

茆霑见状大叫:「师父。」他在一次看见对自己而言重要之人受伤,他生气地浑身发热。此时的渡峰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他意识却是清醒。他看见茆霑这副模样想赶紧上前去告诉他自己没事好让他冷静下来,可无奈人类就是如此脆弱,他那一缕不灭的魂魄又怎能改变这个事实。

那人看见茆霑生气的模样,笑着对他道:「小鬼,你也想要向你那个没用的师父一样被我给打飞吗?」

茆霑运了气的跑过去抓住他的脖子,正当那人老神在在地要用他的剑时,他的剑突发出强烈的红色光芒,他的气息突然隻专转变了。渡峰感觉的到那戾气再碰到茆霑的那一刻起,全部都收起,转变为仙气。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被这把剑给收回去。他现在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害怕死亡的他对茆霑说:「那那那那个…这位大侠,求求你啊,之后要我怎样都可以,求你放我一条生路阿。」

茆霑才不在乎他在说什么,现在谁敢伤害他重要之人的人都只有以死谢罪一条路。他感受到那一把剑在呼唤他,他记得师父说过一把有剑灵的剑是有名字的,至于是什么名字呢?他心底出现两个字,轻声地念道。那把剑出现在自己手上,与方才那拿的时候相差甚远,不再是那骯脏的血色,而是闪耀的银,可反光处却出现了鲜红的光线。茆霑见手里的人已经昏过去便把他丢在地上,回头去看看渡峰。渡峰不知道自己这副身体还能撑多久,他看见茆霑过来找他。

茆霑把渡峰扶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对渡峰说:「师父,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渡峰笑着拍他的头道:「我不就是吗?听好了孩子,先带我回家吧。」茆霑眼泪不自觉的溃堤,他紧张得赶紧渡法力给渡峰,他却嚥出一口血,茆霑见紧张的只是抱着他什么也不敢做。

渡峰跟他说道:「先带我回家,我没事的。」

回到家中茆霑把渡峰放在床榻上,他看着虚弱的渡峰,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渡峰看向他,摸摸他的头对他说道:「你做的很好。」

茆霑又再次哭了出来,他对渡峰说:「我没有,我让你受伤了。」

渡峰看着个傻孩子,牵起他的手道:「你没有杀掉那个人。真的做得很好,我说的话你都有听进去。就这次,你听我的,先回你的房间吧。」

茆霑不解的握紧他的手道:「我不要,我不要师父离开我。我也不想离开师父,因为师父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渡峰只好让他陪在自己身边,可窗外的人影不知道有没有耐心可以等到他睡着呢。

皋月跟茆霑看到这边却发现外面的月光突然变得很闪耀,两人猜测大概就是回去的办法了。茆霑想要去再看看他的师父,那天晚过后,他便消失了,一点剩下的都没有,皋月却拉着他,对他说道:「幻境之中总是美好,可是我们都得回去面对现实。」

茆霑在看最后一眼自己的师父后转过头去牵起皋月的手,唤出自己的剑,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地一次得到这把剑的时候那中心神清寧的感觉,是那么熟悉却又遥远。他用手指画过剑身,以血为笔,做出一道符咒,对空气道:「过去种种,如今随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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