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园长都在问些阅历上的问题,还好有九年经验的钟向祎回答如流,还刻意避开一些陷阱题。
当她面试结束太阳已经落山,京市灰灰暗暗的一片,街边的路灯同一时间亮起,给周围添加了几分夜景之色,街边档口逐一摆放,又多了生活气息。
走到卖煎饼的摊位前,叫了两份火鸡面豪华煎饼,等待的过程中遇到了位辣眼睛的人,下意识躲进了人群里,焦虑的等待煎饼完成。
这个摊位距离她家小区不远,猜想林庭应该是来找她的,不过她很好奇的是,难道她表达的还不够清晰和清楚么,怎么林庭还有脸来找她。
不管林庭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当下她应该好好藏匿在人流中,避免和林庭接触才是。
煎饼果子等了七八分钟才好,她拎着煎饼果子拍了张照片发给季林景,估计季林景在忙没及时回复她消息。
许是在F国呆了两周就无比怀念国内的小档口,贪心的多买了几样食物,想到高中时期的季林景一丁点辣都不能碰,遗憾地放弃了京市版爆辣炒米粉。
逛了将近半个小时,季林景这才回复了消息,是一个啾啾版本的表情包,让她这个妈粉瞬间血槽快空了,太可爱了了。
身为啾啾的妈粉,她自然是收集了很多啾啾在节目上面的表情包,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私下生活的啾啾,不由让季林景多发几个。
好在季林景很客气的发了十几条,然后问着她是不是打包晚餐了,她拍下一手满满的食物,却不说任何一个字。
“钟向祎!”
听到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钟向祎本能的往声音来源看,却见到林庭正朝着自己走过来,脸陡然黑了下来。
她抬脚就想走,只可惜被林庭眼疾手快的扼住手腕,见逃不了人又多,她言谈自若地朝着林庭的方向看。
一月中旬的风还有些大,她的长发随意的被吹动,好巧不巧吃进了自己嘴巴里,糊的整张脸都是。
这一下她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伸手撩开脸上的头发,随意的塞进衬衫里防风,稍微整理了一下表情,冷眼盯着林庭。
林庭酝酿了好一阵儿,准备好长长的一席词,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钟向祎冷言打断了,“林先生,我已经有对象了,勿扰,好吗?”
盯着空空如也的中指,林庭突然很烦躁,不耐烦骂出了一句脏话,伪装的风度翩翩也被撕裂了,就像是双面人。
倒是钟向祎对这情况笑出了声,垂在一侧的手感觉到了手机的震动,微微抬起看到季林景给她打了电话,她想也没想就接起了。
两次说话的机会都被扼碎了,林庭望着满脸幸福的钟向祎有些妒忌,在他印象中,无论是钟向祎和钟美縵都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更何况他是知道他和钟向祎刚在一起就说好了,也知道钟向祎有多喜欢季林景,他当时相亲的时候是怎么回答的,他回答,在一起之后他可以假装很爱钟向祎,可以做到不出轨。
这几年来他对钟向祎是真心喜欢的,只不过这个喜欢只是能当个好妻子的喜欢,他也想过结婚后慢慢培养感情。
不过才几年而已,他就和钟美縵混在了一起。那时候钟美縵经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以一副知心妹妹的模样来开导他,也说了钟向祎的一些坏话。
当时他没信这些坏话,而是训斥钟美縵不要挑拨离间。后来钟美縵开始拿出钟向祎无情无欲的证据,他的心也开始倾斜了。
他明知道恋爱结婚是家长们安排的,他们也协议好了认真经营这段关系。
可是他的经营却经营到堂姐身上去。
还记得那天钟向祎病了提前回家,刚开新婚房门就看到他和钟美縵交缠的身躯,那一刻他慌了,他想解释的时候,钟向祎跑了。
再后来他完全找不到钟向祎,也和钟美縵大吵了一架。
“你不能吃辣,我给你买火鸡煎饼果子。”
听着调皮般的语气,他还恍然大悟,原来钟向祎也曾经很认真的经营这段仅仅以结婚为主的‘感情’。
电话里头的季林景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钟向祎耳根子红了起来,佯作生气,但他能看到钟向祎的嘴角是上扬的。
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就因为出轨没了,他也知道他不能怨任何人,但他实在是不甘心,这几年来他最期待就是结婚的时刻。
想着所有人夸他们恩爱,想着以后有了孩子就会有人说他是个好父亲。
这一些都彻底变成了泡沫。
他的官途绝对不能因为出轨而毁了,他需要钟向祎不计前嫌和他结婚,他可以保证以后会拿出一百个真心的。
可往往都无济于事。
等着钟向祎挂断了电话之后,他们两人陷入了一片死寂,林庭哑着嗓音开口:“向祎,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补偿,只要你和我复合。”
钟向祎看着渐暗的天色,闻言淡淡瞥了眼林庭,冷声道:“如果我没记错聘礼我已经退还了,就表示我们再无瓜葛了,还请林先生好之为之。”
说完转身的时候,她猛然被一股力量拽入了怀中,闻着熟悉的烟草味道安了心,拍着她的后背进行安抚。
“不好意思啊。”季林景尾音拉长了一两秒,轻描淡写的说着事实,“祎祎是我的。你不珍惜就由我来珍惜。”
林庭隐约听出了嘲讽之意,努力克制冒到炉顶的火焰 ,指着季林景道:“向祎你知道他有多脏吗?他比我还脏!我不过是出轨了一个縵縵,他是玩遍整个京市的,和我能比吗?”
可见林庭的语气愈来愈急促,似乎想要证明些什么。
季林景替钟向祎拎着一袋袋的食物,“我确实是烂黄瓜,可我爱祎祎,也没恋爱中出轨过。光是这一点我就比你强了。”
“那是你们才在一起几天!”林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就不信你能忍个三四年。爱又怎么样?也不能阻止你出轨啊!”
其实听到林庭说的这句话,季林景也没办法打包票断言自己肯定不会出轨,他是个爱玩的人,但也不想辜负祎祎。
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回答,“要不是高中那些破事,你觉得你能有这个机会待在祎祎身边?就算我不能忍,我相信祎祎也能很好的满足我。”
毕竟小母狗那么骚,是他喜欢的类型。
钟向祎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抢手,扯着季林景的衣角道:“景哥,再不回去食物该凉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季林景起了幼稚的心态,搂着钟向祎的腰,笑道:“对,我们得回家了。林庭,我劝你别打着要演反派的心,否则我真的会动用所有的权力。”
适当顿了顿,咬字清晰,一字一句,“拉,你,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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