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叙星假意咳嗽了一声,转身就走:“你先留在这里吧,我出去一趟,跟万叁谈一下事宜!”
闻岐竹知道他这是害羞了,轻轻一笑,心里想的是他们都打好几次擦边球了,他居然比她还害羞。
傍晚时分,张梓城设家宴,打算隆重地款待他们。
席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倚阑畅饮,沉醉芳筵,好不热闹。
张梓城的夫人是沉芙照,她是礼部尚书的女儿,说起来当年她也是个名人了,她年方二八时,便以诗词扬名天下,后来嫁给了张梓城,就做了他的贤妻良母,张梓城虽有镖局大当家的名声在外,但他本质还是一介武夫,如今娶了那么一个才色双绝又秀外慧中的妻子,因此,他也常常被外人艳羡。
在他们喝酒之际,沉芙照突然拉过闻岐竹的手,细细摸索,她一脸慈祥的笑了:“闻姑娘是哪里人啊?家中又有哪些人?他们是做什么的?”
闻岐竹心里咯噔一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敢情这是被人查户口呢!
闻岐竹脸上挂不住了,尴尬的呵呵一笑:“呵呵,我是云县人,父母都不在了,如今只剩我一人,他们在世时也是普通人,种地的!”
沉芙照脸上露出了怜悯之情,似乎是在同情她:“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闻岐竹摸了摸脑袋,微微一笑:“还好吧,我不觉得可怜!”
沉芙照称赞道:“姑娘的性子真是乐观开朗呢,那你和岳大侠是如何认识的,可否细细道来?”
闻岐竹想了想:“就是在一个小村子里,他救了我一命,我们就认识了!”
沉芙照一脸兴致,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原来如此,是日久生情吗?”
闻岐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算是吧!”
恰时,沉芙照遗憾地说道:“唉,其实我有个侄女名叫沉婧娥,她从小身子骨柔弱,让家人很是担心她的身体,好在她还是长大成人了,人也生得貌美,不过如今年过十七了,上来议亲的人都要踏门槛了,她还是不愿意嫁,我问她原因,她就娇羞地说已经有意中人了,我问是谁,她遮遮掩掩地说是岳叙星,后来问明事情原委,才知道原来在两年前的一次郊外踏青,她遇见了一帮想要劫色的劫匪,也是那个时候,岳大侠出手救了她,从此她便对他心生爱意!”
闻岐竹一颗心愈发沉重了,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自己就是个小村姑,配不上岳大侠,而他值得更好的,那合适之人便是沉芙照的侄女,他俩才是天生一对,叫自己知难而退吗?
这么想着,闻岐竹黑着一张脸,不安地绞着手指:“夫人说这话的意思是?”
沉芙照笑了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可怜可怜我侄女的一片苦心,成全她和岳大侠,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的,要是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就是了!”
闻岐竹刚要说些什么,突然一阵环佩交鸣,夹杂着一道娇柔的女声,响入如她的耳畔:“姑父,姑母,婧娥来晚了!”
闻岐竹更加用力地握紧衣角,脸上是愈发不淡定了,她转头一看,便看见一位袅娜娉婷的美女子。
她绾着流云髻,头戴垂珠却月钗,身着芙蓉色散花水雾曳地望仙裙,身皮黄色云纹霞肩,莲步轻移,窈窕而至,腰间的玉佩随着她的脚步叮当作响,她相貌娇美,柳眉淡扫,眸胜泉清,拟是画中仙,妙自天上来。
沉婧娥略一施礼,就把满怀深情的目光投向岳叙星:“小女子见过岳大侠,自浮山一别,你我已有两年未见了,敢问公子可还记得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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