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柏盛和王雁晴结束八天七夜的泰国行,甫回到自家公寓大楼,就在大厅与梁晰晰遇个正着。
「晰晰,你正要出门?」王柏盛拉着行李箱迎上前去问道。
「你还没收到我传给你的简讯吗?」梁晰晰没有停步的打算,拄着拐杖往出入口走去,「今天我就会搬回我自己的住处,过去一个月借住你家,谢啦!」
「晰晰……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很重要吗?我叫的计程车快要到了。」顾盼看了下腕錶,并不打算花太多时间与他间话家常。
「最近几天,你一定要特别小心。」王柏盛相当慎重其事地嘱咐道,「不管是交通还是工作,都要注意人身安全。」
顾盼思索半晌,扔给他这番话:「多谢你的好意。虽然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时候把你的良心给捞了回来,但你把这份关心留给你女朋友比较实际,接下来她会比我更需要。」
「是不是现在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肯相信我是出于好意,是吗?」王柏盛苦笑,神色相当落寞。
「王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我跟你的情侣关係,其实早就已经终止了。你做出了你的选择,我也有我全新的人生,从此再也互不相干。总之,祝你幸福啦!」她坦率地挥了挥手,走出他的视线范围之外。今天她的行程忙碌得很,有人要伤春悲秋就随他去,与她无关。
刘志雄跟着她飘向停在大楼出口前的计程车,提醒她:「喂喂,你不跟他说一下那女人生灵的事吗?」
「我干嘛要跟他讲?我住进他家之前,她就已经在那里了,既然他一点感觉都没有,那就继续让他活在无知的幸福里。况且,谁製造的垃圾谁去清,天经地义。」
「你要这样讲也是没错啦,但是你都顺手把那女人的生灵封进酒瓶了,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刘志雄就是个老好人,他觉得顾盼明明就有能力做得到,为何不乾脆把这份顺水人情给得彻底些?
「刘老,你真的认为我是个『好人』吗?」顾盼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意反问他,「我是从下面上来的,那里可不是佛陀菩萨的產地。」
「可是你昨晚不就为了那个小鬼豁出去了吗?」刘志雄实在藏不住心里的困惑,「能养出那么兇厉的倀鬼的降头师,必然不是个好收拾的狠角色,你虽然打赢了对方,可是你肯定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吗?」
「唉唷,听起来你很关心我嘛。」顾盼讥誚的眼光盯着刘志雄,让他不禁头皮发麻,「我会出手,纯粹是为了剷除绊脚石,不搞定操纵那小鬼的藏镜人,你能保证专心替我跑腿办事吗?我准他暂时待下来的前提就是,他不能碍事。还有,什么一千八百的,我还真没看在眼里。我自己是看那支黑令旗很不顺眼,有任何机会可以让它提前报废,我可不想错过。」
「呃……我好像有听没有懂……」
「那就甭问了,反正解释了你也不懂。对了,梁晰晰住这里,」顾盼从侧背包掏出纸笔写下了地址,「如果那小鬼醒来了,你跟他说,如果他能做到不吵不闹,我不介意让他窝在我家养伤。之后他想去哪里我也不会拦着他,青少年总得出外闯荡一番才会真正成长。我等会儿要去法院出庭,不晓得会拖到猴年马月,你就先带他过去。」
「喔,好。」
顾盼交代完毕,拉开计程车车门坐了进去。
中年司机一见到她,十分激动地向她打招呼:「梁小姐,你还记得我吗?上回我载你去公司,如果不是你建议我换条路走,恐怕我是有去无回。」
「喔,是吗?我记不得了。不过,平安即是福,安好地活着就是好事。」顾盼佯装已然忘记当时的举手之劳,淡漠地交代道:「我现在要去地方法院,半小时内抵达,方便吗?」
「当然没问题。」司机发动引擎后,顺势问了她一句:「你是要去地方法院洽公吗?」
「我是被告。」顾盼语气清淡地回答,让这名司机当场怔愣得不知该如何接话,「我在真好住不动產当房仲才刚满半年,直属上司明面上说是要帮我这个刚入行的新人衝业绩,私底下却跟凶宅的卖方彼此勾结,不仅没有告知买方实情,还让不知情的我充当白手套跟卖方签定这笔买卖契约。结果就是我沦为被告,但他们捞了大笔黑心钱,却一点事也没有。」
「这种没良心的事,他们也干得出来!实在太过份了!」司机听完梁晰晰被坑害的遭遇,替她感到愤怒不平,油门踩得更来劲,计程车前行的速度明显加快不少。
「司机大哥,你真好心,这年头像你这样勤恳做事的老实人真的不多了。」顾盼沉吟数秒,心里有了个主意,便说:「但人在做天在看,因果业报可不只是传说而已。倒是有件小事,说不定大哥你能帮得上我的忙。」
「你儘管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司机相当豪气地一口应允下来。
「司机大哥,你做这一行,肯定有机会结识三教九流的社会人士,也许你在服务其他乘客的时候,可以在适当的时机帮我牵线。这叠是我的新名片,我目前专门处理凶宅物件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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