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威尔逊的商谈很顺利,苏郁坐在一旁看他们两个周旋,无聊到打哈欠。
那些商业上的周旋她也实在听不懂,于是就开始堂而皇之地扮演她的花瓶角色。
不知道是这太偏远了,还是有信号干扰器,总之就是她已经快两周没和裴溯有联系了。
她百无聊赖到抠去指甲上的碎钻,小腿在自然光下显出润白的暖色,纤细漂亮。当地手工的亚麻拖鞋,薄薄的米色,挂在她脚尖一荡一荡。
晃得他有些燥。
大概是要接近尾声了,威尔逊脸上没了最初的那种凝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欢欣。
不过那种欢欣在她看来,倒显得有些扭曲。低压的眉尾,说话间的笑意让泛了灰的胡须都在颤,苏郁很清楚,那是杀戮过深造成的。
顺着威尔逊的目光看去,裴厉正端坐在她身边的沙发上。
和她坐没坐相的姿势比,裴厉倒是真担得起世家公子的名头,谈判时候游刃有余,西裤收边都妥帖挺阔。
那他呢?他从少年时就从军,执行过的任务不计其数,身上为什么还是这般谦谦贵公子的模样,温柔无害得苏郁都要信了。
随即又摇了摇头,对于一个卧底来说,最重要的不就是隐藏自己吗?
两人谈妥后笑着握手,苏郁才晃过了神。
很奇怪吧,就是很奇怪。明明是在这么个龙潭虎穴的地方,自己硬是警惕不起来。虽然平日里懒散惯了,但也合该不是这么拎不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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