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榕榕最近忙得不可开交,自从白沫跟孟睿紧急去了医院之后,孟云昔不放心他们,时常场子跟医院两边跑,后来她看不下去,说自己可以应付,便让席寧仁也过去帮忙。
「榕榕,最近不好意思啊,真的辛苦了。只要撑过今天就结束了。」
「没事没事,沫姊的身体有好点吗?」
「好多了,孟睿的说法是医生要让她多休息,最近太操劳了,又看到刺激性的东西才会这样。」
「刺激性的东西?」
孟云昔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说:「嗯,是因为火灾。白沫似乎是因为某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有朋友在火灾上丧生,从此之后她对火的反应就很大。」
「咦?」陈榕榕是第一次知道这事,有些惊讶,「那沫姊平常在家里有办法煮东西吗?」
「一开始没办法,后来花了好几年才慢慢适应,正常的生活起居没问题了,就是火灾这个坎过不去。」
这毕竟不是个好话题,很快孟云昔就绕过它,交代了几件事。之后她的手机震了几声,她就匆匆离开往医院去了。
今天的签售很顺利,没有什么突发状况,陈榕榕看收摊比预期的早,就让席寧仁给孟睿送饭去了,她自己收拾就好。
场上的本子大多都完售,除了零星的散本要交还给工作室外,其他的东西她打包好离开场地,跟工作室的工作人员交接结束后也离开了。
回家路上,她接到白沫的电话。
「喂?沫姊!你身体好点了吗?」
『哈哈,没事没事,你们云姊就是喜欢瞎操心,就是最近忙了点,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场次那边如何?』
「这里也没什么,签售都很顺利,很多本子都完售了,就剩一些残本让云姊处理,收摊也比预期要早。」
『喔、我不是问这个,孟睿有去场次吗?』
陈榕榕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白沫居然不知道孟睿的行踪,「大神?大神在家里休息,他的状况也不是太好,云姊很担心他但是又抽不开身,就让寧仁拨空去他家送饭。」
她听见白沫嗤了一声。
『倒是被他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
「……」恐怕席寧仁本身并不觉得这是个便宜。
她心里有点忐忑,路上正好碰上红灯,陈榕榕採了剎车,盯着挡风玻璃前面的马路,一隻手按着耳机,她是不是不该跟白沫说孟睿的状况,要是又害她病情加重……
『榕榕。』
白沫突然喊了她一声。
「嗯、嗯?」
『你等下有空吗?能不能来我家?』
「没问题啊?现在吗?」
对头的白沫沉思了半晌,最后「嗯」了一声:『直接来吧。』
陈榕榕在下个转弯处转向,直接开去白沫家。
她去白沫家的次数不多,大多时候白沫不喜欢邀请人去她家,最常去的大概只有大神或是云姊。
白沫给她开门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脸上还是掛着淡淡的笑容,侧着身让她进来。陈榕榕一进到里头发现跟记忆中没什么差别,白沫的家里一直给她一种冷清的感觉,看起来不像个家,反而像是借住几宿的酒店。
桌上跟沙发还有书架全都一尘不染,色调是清冷的黑白色系,厨房也很乾净,看起来开伙的次数不高。白沫去冰箱帮她拿了杯冰茶,陈榕榕这才注意到她穿着正装。
「沫姊,你穿这样不难受吗?」
「喔,」白沫注意到她的视线,把冰茶递给陈榕榕,「我刚刚去了趟母亲家,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不碍事。」
白沫正坐在陈榕榕对面,苍白的脸上堪堪掛着一张标准式的笑容,如果身旁没有孟睿,白沫一直是这样不怒而威的姿态,平常的幽默态度像是天生留给孟睿的,只要他不在了,白沫就像换了一个人,又或者说再次筑起了坚固的壁垒。
不着调的样子荡然无存,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够被她放进心里。陈榕榕一直对她有种莫名的崇拜,跟对孟睿的崇拜不同,而是很单纯的被她的个人特质吸引,进而去在意这个人。
「沫姊找我来是什么事?」
倘若是小事,在电话里说说就能完事。白沫不是喜欢邀人来家里的性格,可能要谈的并不是什么适合在公共场合说的话。
白沫的笑容歛了下来,她的眼睫毛很长,只要她稍微低头,就能看见睫毛稍稍翘了起来。她对上陈榕榕的眼,被那双眼睛注视,真的会让人有莫名被洞穿的错觉。
「榕榕,孟睿应该察觉到了什么。」
陈榕榕的手抽了一下。
「在他发现你身上的疤时表情很奇怪,现在席寧仁跟他频繁接触,席寧仁你是知道的,他虽然精明,但跟孟睿很铁,不可能藏住事,孟睿一套他就全说了。你崇拜的大神怎么样我就不用多说了,他肯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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