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陈逸低笑,“我早说你斗不过丞相,何必自取其辱。”
最后关头,骆傅动用了咒术,不仅反克了药力还将她蛊得动弹不得。
然后扯过床单将她裹上,关在门外。
“今日之事,望公主好生反躬自省。”
她唤来暗处的阿七叫她通知等在外面随时接应的陈逸,他这才寻了借口带她回宫。
“七哥不心疼妹妹便罢了,居然还落井下石!”她提着最后一点力气拧他的胳膊。
“嘶~疼!”
陈逸想要皇位。他从来就不安于做一个富贵世子。
她也不是那深宫中只知道与女眷攀比富贵争宠玩乐的女子。
对权势,他们都一样的野心勃勃。
他承诺登位之后赐她胡襄城最大的公主府,无需和亲,无需嫁人,想养多少面首尽可随意,且允她参政,给她官权。
虽非一母所生,多年培养的默契让两人一拍即合合作无间。
朝堂之上,半数朝臣皆已被他们收拢。
骆傅却打破了她的美好构想。
说他们狼狈为奸也好,贪慕权势也罢。
陈纭绝不甘于认命。
既然色诱不成,她只好心狠。
“妹妹这绝情的模样,真叫哥哥害怕。”
凉亭内,她吩咐完影杀布局,七皇子落坐在石凳上,缓缓沾了口酒。
“跟七哥相比,只能算小巫见大巫。”她抽过他手中的酒杯,勾唇一饮。
胡襄城最繁华的街道,甜水井,宝膳楼二层,陈纭坐在窗边一边独自饮酒,一边望着下头车水马龙。
“主子,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下去吧。”
再过片刻,陈国百姓们最为爱戴的男人,便会乘着马车从此处经过。
他会在此处遭到最惨烈的伏击。
最残忍的围剿。
会身首异处。
在百姓们错愕的眼神中。
然后他们会为他立起碑坊,盖祠庙,纪念一代忠臣名士,就此陨落。
她也会出资给他盖庙,还要盖最大最豪华的庙。好让他九泉之下牢牢记着,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她。
想着,陈纭冷哼了一声。
“这、不是昭华公主么?我说今日宝膳楼的风怎么这么香。”
门口,一道轻挑的声音。
陈纭不用抬头都知道,刘相国的宝贝独子,全都城出了名的纨绔,刘漾。
当初为了收服刘相国,陈逸建议从他儿子这里下手。
谁知他儿子那么好哄,随随便便施个美人计,还真当她看上了他。
“公主怎一人在此,可是无人作陪?”
说着,刘漾却不敢迈步进来。君臣有别,他还没大胆到那份儿上。
“是啊,刘公子来得正好。”陈纭举着酒樽。一旁的侍女去那边备上凳子,摆上一副碗筷,刘漾这才嬉笑着踏进来。身后小厮恭敬立在门口。
“公主盛情,却之不恭。”
陈纭玩味地勾起嘴角。
“公主是在看什么?”
见她一直盯着窗外,刘漾好奇道。
“一会儿会有大戏,刘公子可不要眨眼睛哦。”
“哦?”
她很期待这个纨绔子弟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
正好也借他之口,恫慑刘相国。
陈纭还是低估了骆元徽。
七哥说的对,同他斗,她就是自取其辱。
“公主,这日头都要落了,你说的大戏……”
从正午等到黄昏。
骆傅始终没有露面。
就算有事被耽搁在宫里,这个时辰,宫门也早该关了。
这条街,是他每日下朝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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