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说话软声的少年,很容易就信了她的胁迫。
“你若不做,就只能等着给你的好哥哥收尸了。况且,梁帝是如何对待你们母子的,你的母亲是如何抱憾终身的,想必弟弟应当忘怀不了吧?他不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么?那皇位,温长然本就想交给你,现在,主动拿过来,比他人施舍,总来得快意吧?”
在鼓动人心上,陈纭自认无人可及。
拿捏住人性最卑劣的地方,她已经太过熟悉了。
卫洲星垂着眸子,浑身透着哀凉,握紧了拳头,像林中受伤的鹿一样。脸上还带着未卸去的浓妆,粉艳勾墨的颜色,将眼睛衬得乌黑明亮,泛着迷人的色泽。
无怪乎,夏阳城的人都道,卫青衣轻云出岫,国色天香。
陈纭看着他,继续蛊惑,“你不想惩罚那个男人吗?这可是不得多的的机会。”
“我若听了你的,你当真会放了兄长?”
“当然,我的目的,只是保护陈国不受侵犯而已。弟弟应当也不是那、好侵略征战之徒吧?”
梁国朝堂一夕动荡,令所有人始料不及。
太子易位,所有人闻所未闻的一个宣帝私生子继承了大统。
这时就用到了裴中丞,煽动朝臣拥护新帝。
梁宣帝原本也就打算动他裴家了,如此改换于他而言有利无害。
“若想你的太子殿下无半点儿损伤,就好好劝服太后。”
裴书媛咬牙看着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怎么也无法想到,她竟能如此拨弄风云,搞得梁皇宫内一片大乱。
“还要多亏了太子殿下的玉牌,居然可以调动西三所的禁卫军。”她举着牌子朝她莞尔一笑。
“你这个贱人!”裴书媛要上来与她撕打,被宫女们拦住。
是你们逼我的。
陈纭眼底透着冷色。
就算不是陈文帝亲生女儿,她也依旧是陈国来和亲的公主,陈国也依旧是她的家。
他们却出尔反尔,虎狼之心。
梁宣帝被软禁在寝宫内,原本陈纭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却惊闻他被刺杀。
看来这梁国也并不如她想的这般团结。
或者是、有他国细作趁乱潜入了。
虽被禁军救下,伤势过重,梁宣帝终究没有挺住。
称帝一生,如此萧然落幕。
温长然被封为玉灵王,搬出了皇宫。
他倒是趁机休了裴书媛那个女人。
卫洲星,也就是现在的温洲星,与他同出一气,自然都听他的。
宣帝的死对他并没有什么冲击,温长然不清不淡送别了他的父皇入陵。
裴书媛被送回娘家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事儿温长然早就知道了,他隐而不发原来也只是在等一个绝准的时机。
“殿下也休了妾身吧。”
陈纭福身请求。
“本王如今扶你为正妃,怎么、小公主还有何不满足?”正厅内,他潇潇玉立,一袭墨色袍服精美。
陈纭冷然嗤笑了下,“妾身可是策划谋夺皇权、间接害死王爷父君之人,王爷不应当杀了我泄愤吗?”
“只是刚好你做的一切,恰合我心意罢了。”他举步而来,挑起她的下巴,“爱妃这么厉害,本王如何舍得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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