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过于思念一个人,不只是心会生病,连带眼睛和脑子也会一起生病。
我飘远的思绪,被小静的声音,拉了回来。
「年哥,你的餐点好了。」小静将食物放在桌上,站立在旁边没离开,看她这样像是有话想跟我说。
「有话就说。」我直接开口给小静解围了。
「年哥,这咖啡是我煮的,不好喝的话,你见谅。」小静知道我对咖啡有特殊的要求,才会这么跟我说的吧!
没关係的,只是杯咖啡不该太过要求,这样日子只会更难过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突然间意识到小静会这么说,那就表示空儿没有来店里,可我也不好表现的太明显,装着不在意的问:「她呢?」
难道是知道我要来,所以故意的。
这想法一出我就笑了,我也真自以为是。
「小空,好几个星期没有来店里了。」小静战战兢兢的说,看向我的眼神像是充满光辉,也像看到救星。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同时也思考小静的话,她是去哪了?去陪哪个大佬出去玩了?
越想越心痛,我压抑着心口的痛感,随意的问:「她没说去哪吗?」
「她是说要顺便去散散心,可能会多去几天,可是明明到约定的时间了,她却没有回来。」小静越说越失落,头也跟着垂落而下,看她这样是以为我知道她去哪,很可惜我不知道。
「你没有打电话给她吗?」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很苦,像我这刻的心情。
「打了,可是电话一直不通,我才担心。」小静搅动着手指,有些心神不寧,不安的道。
「她以前会这样吗?」我抬手拍拍她,给予无声的安抚。
小静摇头,「羽熙哥逝世后,她每年这时候都会去守墓一个星期的,她说这次会多待上几天,要我多担待店里的事情,也跟我说会尽快回来,有事可以电话联系她,可她几天前电话就打不通了。」
「那她可能是想安静的陪羽熙几天吧!」我并不想让自己太过于去在意她的事情,她都不在乎,我还在乎有什么意义,只是突增自己的心痛罢了。
「年哥,小空没有跟你联络吗?」小静问的很小心,可我没打算继续聊宁空的话题,提到她心还是会泛起疼痛,不说不表示不痛,只是藏到没人能见的地方去。
「没有。」我简短的回答,拿起咖啡轻抿了一口,低着头看着晃动的咖啡面。
我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在告诉小静我不想谈论她的话题,这话题到此结束。
小静也是聪明人,没有再问,只说了句,『那你慢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就离开了。
小静离开后,我看着桌上的早餐,明明肚子很饿,却吃不下。
宁空不再,这早餐自然就不是她做的,让我瞬间连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虽然这对製作的人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就是吃不下去。
我又拿起喝了咖啡喝了一口,这味道真的不行,不是小静的煮的不好,就只是我喝不惯而已。
索性不喝了,将咖啡杯放下,轻轻的推了推。
我将视现再次移转在窗外的车水马龙,小静刚刚说的话,飘进我的耳里,也提醒了我,丁羽熙的忌日,就在这几天了。
我是不是该去看看这位老朋友了。
??
忌日的当天,我安排了休假,特地去了一趟丁羽熙的墓地。
丁羽熙的墓坐落在北邻,北邻是北市的最郊区,那是一片山林环绕,背靠着雪山的山林中。
丁羽熙的墓就在那山头的正上方,后方是白色飘渺的世界,前方是绿茵环绕。
风景很美,美的让人彷彿可以忘记世间的烦忧,就这样静静的沉睡。
不得不说,宁空真的很用心,帮他挑了一个这么美的地方,就不知道我有没有这种待遇。
我将车开进停车场停妥后,从后方的座椅上,拿起我带来的薰衣草。
下车后,得走一小段路,才能到达丁羽熙的墓。
守墓的依旧是丁家的老管家秋伯,秋伯见我过来,很开心的从屋里出来,迎接我。
「枫旭少爷,你也来看少爷?」秋伯的声音苍老,就依旧有力,不管多久,他喊我依然喜欢加上少爷。
「嗯!」我淡淡的应了一声,不太想说太多。
秋伯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多问。
秋伯跟在我的后方,跟我一起走向一颗梨树前停了下来,我将带来的薰衣草轻轻的放在树下。
丁羽熙是採用树葬的,埋葬的地方土地,被丁家买下来建了别墅,听说是秋伯的建议。
别墅建成后,他也顺势辞下管家的位置,自愿在这当一个守墓人。
秋伯将点好的香交给我,苍老的声音说,「想必枫旭少爷,一定有很多话想跟少爷说,我就不打扰了。」
秋伯缓缓的转过身,步履蹣跚的走回小屋,看着那日渐拘搂的背影,让我心里生起没来由的心酸。
秋伯是从小看顾着我跟丁羽熙长大的。
丁羽熙的父母很忙碌,没什么时间陪伴和照顾他,他的生活起居都是由秋伯一手照料的。
丁羽熙也很重视秋伯,把秋伯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
由他一手照料的孩子,年纪轻轻就离世了,秋伯的心里也是很不捨跟难过的,不然怎么会愿意放弃光鲜亮丽的管家不做,寧可在这山林里守着一个不知早就魂归到哪个天边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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