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乐皱起眉,不大高兴地睁开了眼睛,嘟嘟囔囔的:“不要叫我。”
文暄说:“头发吹干了再睡。”
“都说随便了,你不要管我。”江遇乐在他眼皮底下往后一倒,湿润的黑发在被子一滚,就滚出一团深色的水渍。
好声好气对他说话一点用也没有。
文暄不再忍他,直接把人拖下床,江遇乐鞋都没来得及穿,赤脚踩在地毯上往前跟了几步,就被摁到椅子上。
他根本坐不住,脑袋和眼皮都在一点一点往下掉,等文暄拿着吹风机回来,这个人趴在桌子上,额头抵着小臂,已经快要睡着了。
文暄垂眼端详他片刻,总觉得这副困成鸡崽的模样似曾相识。
他没有多想,拿着吹风机直接开到最大风往他耳后一贴。
江遇乐无意识抖了一下,伸手把风筒推开,抬起一张怨气很重的脸,眉头越皱越深。
他回头看文暄,漆黑的眼睛里簇起点亮光,像一盏飘摇的火。没等文暄看清楚这是一副什么状态,他很快就闭上眼睛,用一种很受伤的语气说:“我讨厌你。”
“随你便。”文暄学着他的口吻回答。
“像讨厌萝卜那样。”江遇乐仰起脑袋,手伸过去揪他袖口的扣子,一边问,“你知道我讨厌什么萝卜吗?”
“你讨厌什么萝卜都得吹干头发再睡觉。”文暄面无表情按下他不安分的手。
江遇乐“哦”了一声,慢慢将手搭在膝盖上,终于不说话了。
文暄没把他的小情绪放在心上,右手按住他发顶不让他乱动,十分娴熟地吹完了这头过分长的浓密黑发。
花了至少十分钟,时间长到够让江遇乐再睡一觉了。
吹完后,文暄替他顺了顺,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没有多好的耐心去护理这么长的头发,他问江遇乐:“你有没有考虑过把头发剪短一点?”
江遇乐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推了推江遇乐的后脑勺,放他回去睡觉了。
江遇乐走到梯子旁,犹豫了一会儿,转头问:“我还是不能和你一起睡?”
文暄没搭理他,垂眼收好吹风机:“不能。”
“哦。”江遇乐点点头,“那我去找陈骋了,再见。”
文暄怔愣着抬起头,眼睁睁看他像被橡皮擦去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在自己眼前。
连鞋都没穿。
文暄:“……”
他很少有怀疑自己的时刻,但这一瞬间,他真的很难不怀疑——
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理会这个人?
在文暄无可避免地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刻,江遇乐来到楼下,他站在密码锁前,回忆起那串曾经听过的数字,成功进了门。
大门打开,他走进去,没两步忽然察觉到什么,向一侧转过头。
一个穿着绸缎吊带睡裙的年轻女人坐在岛台旁,脸上是醉酒后的红,因为太过吃惊,啤酒杯拿在手上也忘了喝,她愣愣地看着江遇乐,眼睛睁得很大,一眨不眨的。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个人异口同声问。
江遇乐看着她,问道:“陈骋在吗?”
女人淡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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