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缓怀疑地看着他,“是这样吗?”
“当时院子里还有个小朋友,是谁我忘记了,好像是住在同一个小区吧,你最后一根仙女棒玩得太high,烧着了人家的新衣服,然后我才说了你两句。”
两个人一齐在他面前哭,那场面江须昂至今记忆深刻。
后来人家家长找上门来,江须昂为了帮她掩饰“罪行”,将自己的压岁钱全赔了进去。
“啊……”覃缓听后愣了愣,这事情还这样一波多折呢。
“这个,这个……”她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地戳着碗里饭粒,“那也不代表你后面没骂过我。”
江须昂不紧不慢地说:“你说的是推到了人家玩具那次?还是揪了人家小辫子那次?哦还有小卖部玩摇摇车,你坐得不亦乐乎,后面排着四个小朋友,但你死也不肯下来,坐完一轮又一轮——”
“……好了好了。”覃缓着急忙慌地打断他,明明是来声讨他的!怎么忽然变成了她的黑历史鉴赏会?!
她脸颊一红,丢了个红烧狮子头去他的碗里。
严音和严齐嵘全场听得一愣一愣的,相互看了一眼,纷纷笑出声。
江须昂吃着狮子头,目光或深或浅地落在她黄绒绒的头顶上,将一些话咽在里心底。
小姑娘娇纵淘气,却总在不经意间给他人温暖。比如会在他独自一人时,跑来戳戳他的胳膊,笑着说如果他态度好一点,也可以一起玩呀(虽然他并不寂寞)。比如会在他 遇上小混混时,将他挡在身后,说会保护他(虽然他并不害怕)。
但喜欢,就是在细枝末节中悄然产生的,甚至找不到源头。
人的年龄大了,就特别容易回忆往事,严齐嵘最爱听这些,一场便饭下来其乐融融。
结束时天色已晚,滴滴答答的雨声落在屋檐上,透出几分静谧和清冷。
严音推开窗户开了一眼:“雨夜开车不安全,要不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覃缓正在看着严齐嵘的收藏品,闻言内心慌了一下:“这……这个……”
江须昂看了看天:“我觉得可以、”
而后又转头看她:“反正明天是周六?”
这哪里是周六不周六的问题,是她自己说好今晚要回家的,但如果说不回去的话……最近的覃建国已经在怀疑她了!
“这,这个……我……”覃缓还在继续犹豫。
“我去给你们抱被子啦!”严音双眸一弯,轻快而愉悦地跑上了楼。
覃缓:……
“哦对了,”严音忽然停下脚步,忽然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迟疑道,“我是抱一床杯子,还是……”
“两床!”江须昂还没来得及开口,覃缓红着脸连忙说。
严音若有所思点点头,一边向上走,一边失望地嘀咕:“江少爷实在不行,行动力欠佳不会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吧……”
江须昂:“……”
覃缓猛地转过头,笑得双肩直打颤。
他掰过她的肩头,眯着眼眸看她:“笑什么?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她抿着唇:“好笑啊……我不知道啊,你在说什么你这个人有没有羞耻心!!”
“……”
好笑是吧,江须昂心想,看她一会儿笑不笑得出来。
-
一小时后覃缓就笑不出来了。
冬夜严寒,屋外雨势越来越大,重重地砸在屋檐和窗户上。覃缓缩在陌生的床上,双目直直地盯着前方,看着雨水如流,斜斜向下。
闪电划过,照得覃缓小脸白净如雪。“轰隆——”一声,衬得空旷的屋子更为寂静。
覃缓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窗外大树飘摇的模样,带着极强的中式恐怖既视感……
她心脏突突地跳着,无比后悔刚才为了脸面要了两间房。
她好怕哦。
覃缓闭着眼忍了十分钟,脑中幻想了女鬼的一万种死法后,终于忍不住起身。
又是“轰隆——”一声,她一蹦三尺高,飞快地走出了房间。
江须昂的屋子就在她隔壁,覃缓深吸一口气,轻轻转动把手,房门根本没锁。
“江须昂……你睡了吗?”
她探进脑袋,小声地喊着。屋中漆黑,床上坐着一道身影,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一本书,侧颜英俊,轮廓清晰,慵懒闲适,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安全气息。
好家伙,她在那边吓得不轻,他这里居然这么悠闲舒适。
江须昂顺着声音朝她看来。
覃缓不好意思地咬住下唇,抱着枕头走了进去:“我害怕,想和你一起睡……”
套路,都是套路。凌晨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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