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思索要不要跟菟裘彦表达一下希望有学习时间的时候,樊氏出手了。
之前樊氏暂时停了菟裘鸠的课,因为她发现就算自己不强制他上课,他也会自己学习,遇到不懂不会的就来问她。
樊氏有心想看看菟裘鸠到底能坚持多久,索性不管。
结果没想到事情都坏在她亲儿子手上了,天天带着小儿子不干正事儿。
樊氏生怕自己好好的小儿子被大儿子带坏,干脆又重启了家庭小课堂。
正好赶上菟裘阅休沐,干脆就让做父亲的给两个儿子上课,为此樊氏甚至还特地空出了一个小院子作为专门的教学之所。
那个小院子被她布置得很好,院子里还有一个小亭子,天气好或者嫌弃屋子里光线不好比较闷的时候就可以坐在外面上课。
菟裘阅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儿子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只不过一个精神抖擞一个蔫头耷脑跟前些日子几乎相反。
菟裘阅对大儿子有些莫可奈何,孩子不爱学习做家长的用尽了所有办法,现在能做的大概也就是强压着孩子学习。
相反对小儿子,菟裘阅则是希望小儿子能别那么着急,他现在完全可以放松下来,该玩耍玩耍,该学习学习。
哎,为人父母,真难。
菟裘阅坐下之后,拿起竹简抬手轻轻敲了一下快要趴在案几上的菟裘彦,没好气说道:“坐好,你这像什么样子?你大半年未曾去学室,进度已经落下许多,这几日为父给你补一补,免得你去学室出丑。”
他纵容孩子归纵容,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学无术,至少得学有所成,能正常通过学室考校吧?
菟裘彦有些茫然说道:“可是我和同窗们本来就进度不一啊。”
如今学室中的学生什么年纪都有,因为会被送去学室的并不多,所以并没有完全按照相同年龄来划分,只是粗略地将某一个年龄段划分到一起。
这就有了一个问题——这些孩子家里启蒙进度不一,到了学室之后学习进度也不一样。
像是菟裘彦这种落课大半年进度落后的情况根本不显眼,完全不耽误他去学室。
虽然去学室学习也很痛苦,但总比亲爹盯着他学要强上许多。
菟裘阅面色平静看了他一眼:“你哪里来的这许多废话?怎么?为父还教不了你吗?”
菟裘彦立刻低头认错,菟裘阅也没再废话,丢给菟裘彦一份竹简便说道:“自己看,不懂的来问。”
说完之后他懒得再看抱着竹简一脸痛苦的大儿子,转头看向小儿子问道:“娘子说你已经将《日书》上的字都学全,现在便来学《诗经》吧。”
《诗经》有许多篇章,菟裘阅特地将那些情啊爱的部分去除,生怕带坏了孩子。
恋爱脑要不得!
一旁的菟裘彦抬头问道:“阿弟为什么要学《诗经》不学律书啊?”
菟裘阅深吸口气:“
看你的书,管这些作甚!”
他骂完大儿子转头看向菟裘鸠解释说道:“朝廷律书艰难晦涩,你现在读或许有些困难,再多学一点字比较好。”
菟裘鸠老老实实点头,反正菟裘阅怎么教他就怎么学,至于律书之类的,他早晚能学到。
菟裘阅十分欣慰,还是小儿子乖巧听话。
他让大儿子读律书小儿子读《诗经》倒也不是偏心,主要是菟裘彦进入学室比较早,在学室也只能免三年服役,所以大部分人会在三年之后选择出学室。
菟裘彦也差不多快要到时间,他需要在这之前将律书学习更深入一些,好在出来之后想办法谋个一官半职,这样便能免除徭役。
而菟裘鸠年纪还小,菟裘阅不急着把他送过去,再加上菟裘鸠努力得让他担忧就想用《诗经》来陶冶一下情操。
菟裘鸠的理解就是菟裘阅想让他丰富一下精神文明建设。
菟裘阅为了他两个儿子也是煞费苦心。
一旁的菟裘彦则羡慕地看了弟弟一眼,比起枯燥无味的律书,《诗经》都显得有意思许多!
菟裘阅对菟裘鸠的教学也更细致一些,他先选一首诗,将其读一遍,再详细解释一遍,等菟裘鸠理解无误便让他去抄写背诵。
菟裘鸠自己抄写背诵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自己的书。
菟裘阅准备了三首诗,都不算短,觉得应该能让菟裘鸠慢慢学到他下次休沐。
只是让菟裘阅没想到的是,半天,就半天的时间,菟裘鸠就将这三首诗给背齐了!
不仅仅背了下来,甚至还连字都全部学会,单独拿出来能认也能写,诗的含义还有字词意思也能说得清晰明了。
一旁在跟律书死磕的菟裘彦整个人都惊呆了,抬头怔怔看着菟裘鸠,伸手拽了拽父亲的袖子:“阿父,这可是传说中的神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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