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着菟裘鸠一脸嫌弃说道:“多大的人。”
亏他刚刚还觉得菟裘鸠已经长大, 内心足够成熟,现在看来,都是假的!
菟裘鸠被嬴华璋扶着一瘸一拐的找地方坐下来。
要不是身后还有亲爹盯着,嬴华璋肯定直接把菟裘鸠抱起来放到座椅上。
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直接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 把菟裘鸠的腿抬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一点点给他捏。
菟裘鸠被嬴华璋的放肆吓了一跳,立刻抽了抽腿没收回来, 不由得悄咪·咪看了嬴政一眼。
不过此时嬴政已经躺回去继续看车外的风景, 似乎压根就没关注他们这边一般, 也不知道是真的不关心还是被气得眼不见为净。
菟裘鸠忍不住拽了拽嬴华璋的袖子, 嬴华璋抬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比起菟裘鸠, 他是真的嚣张,菟裘鸠是自行画了一条线作为嬴政的底线,虽然他也不知道这条底线是不是真的。
但嬴华璋就是反复在嬴政底线上面蹦跶, 挨揍了都不知悔改那种。
不过此时的嬴政的确是没心情去关心他们两个是不是太过亲密。
反正这俩人的情况他早就知道, 这么多年都没分开, 显然一时半会也分不开, 随他们去吧。
他正在思考刚刚菟裘鸠说的那些。
作为一个皇帝,他不会认为除了律法之外的知识都是废物, 只不过从菟裘鸠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听出来,这里面涉及的东西很多。
若是真的要传授知识, 菟裘鸠肯定忙不过来, 不可能亲自去教导, 或者说能得到他教导的都是需要有一定基础的人。
那么谁给这些人打基础?
嬴政脑海中不期然跳出了两个字——墨家。
的确, 在很多人的认知中,像是蒸汽机之类的东西都属于机关术的范畴。
而机关术则是墨家最擅长的。
只不过墨家如今已经没落,在墨家选择比拼学说传播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会走向没落。
当然事到如今, 除了法家好像没有哪一家情况好。
像是农家这一类似乎已经泯然众人,而门生弟子最多的儒家也在积极突破,他们对科举似乎很有想法,据说想要通过科举进入朝堂,然后施加影响力。
对此嬴政并不在乎,科举出题人不是他就是李斯,儒家想要进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只有法家跟儒家争的确很麻烦,多一个墨家或许也不错。
以前作为秦王,嬴政最看重的就是法家,因为他看得出法家对于大秦的重要性。
如今一统天下,他眼界更加广阔,自然能够看得出独尊一家的利与弊。
他没打算把别的学说推到跟法家一样的地位,但若是能够形成以法家为主,其他学说为辅的格局也不错。
嬴政忽然想到了菟裘鸠,菟裘鸠是非常奇怪的一个存在,他好像哪一种学说都了解,但又不局限于任何一家。
是非常典型的有用就拿来用,没有用就扔到一边。
他觉得这样很好。
想到这里,嬴政心念一动,对着菟裘鸠招了招手。
菟裘鸠此时腿已经被揉好,看到嬴政招手立刻凑了过去。
嬴政皱眉说道:“不长记性是不是?”
刚才就把腿给蹲麻了,现在还这么个姿势?
可是躺椅就那么高,菟裘鸠也不能站着弯腰听嬴政说话啊,那样比蹲着还累。
最后他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弄个坐秤过来,跽坐在嬴政身边。
这个高度就十分正好,而且也不会显得无礼。
只不过许久没有跽坐,他一时之间还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嬴政问道:“你对墨家怎么看?”
菟裘鸠没想到他会突然问道这个,一时之间有些茫然:“墨家?他们还在?”
嬴政轻笑一声:“总还有二三门人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墨家的学说有不少拥趸,到现在还有门人存在也不奇怪。
菟裘鸠很快就明白了嬴政的意思,这应该是把蒸汽机一类的都归为机关术。
他认真想了想说道:“墨家虽然在机关术方面颇有造诣,但还不够,他们只触摸到了最表面的东西,若是按照墨家的情况让他们一点点研究的话,没有个千年积累弄不出蒸汽机。”
“嗯?”嬴政略有些惊讶,显然没想到菟裘鸠会是这么一个评价,他略有些好奇:“朕以为你想重用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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