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之间由言语上的嘲讽奚落,逐渐演变成肢体上的碰触。
只是蒋姒这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没想到下手会这么狠。
蒋姒和被宋潇潇煽动后去找麻烦的女生动过几次手以后,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对她下手了,唯恐挨打。
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看着没什么反抗能力,实则生命力比蟑螂还要强悍,从阴沟里生长出来的杂种,就是这样,随便给点阳光就能放肆生长。
梁又薇恨不得直接将她赶出学校,外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将这样的人塞进学校里,和她一起上下学。
她觉得丢人至极,恨不得和蒋姒彻底划开界限。
可不行,她在学校师生眼中是受害者,所有人都觉得她受了委屈,父母忽然找回来一个私生女,这是家族丑事,也是上流社会最常见也最为人不齿的事。
梁又薇还以为只要所有人否站在她这边,蒋姒就会知难而退。
谁知道,她命这么硬。
几番死里逃生也就算了,连在这种被千夫所指的环境里,都能生活得下去,每天照常上学、放学,就好像别人口中肆意嘲笑的人不是她一样。
更叫梁又薇嫉恨地是蒋姒这个乞丐,也不知道怎么跟谢妗妗搭上了线,分明不在一所学校读书,谢妗妗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骄纵大小姐,竟然会跟蒋姒这种声名狼藉的私生女混在一起。
梁又薇对谢妗妗这个和自己齐名的上京千金是又怕又恨,谢妗妗跟她同为千金小姐,对方却因为谢家的地位,在京城备受追捧,和她相比,不少世家公子哥明显对谢妗妗更加感兴趣。
起初梁又薇还藏起了妒意,佯装好意地劝解谢妗妗:“妗妗,你我的身份不同,交友是不是应当更加谨慎点?”
哪知谢妗妗根本不买账,反倒轻谩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了声:“有什么不同?两只眼睛一张嘴,能和旁人有什么区别?”
“若说有”谢妗妗微弯唇角,笑得一派天真烂漫,“也是,你的心眼针尖般大小,跟旁人的确有别。”
梁又薇在京城千金们面前一向无往而不利,因为她声名远扬,又是梁家最高贵的大小姐,还是谢家未来的女主人,所以大家对她既羡慕又恭顺,害怕得罪她,所以只能迎合。
谢妗妗确不同,家世出身比她还好,容貌更是在她之上,她虽娇纵,却备受京城少爷们追捧,这其中最忠诚的莫过于陈易,陈家那位混世魔王,平常正事不干,插科打诨的混账事倒是没少做。
没有人敢开罪谢妗妗,就算不是因为她的身家背景,单就一个陈易都够人喝一壶了。
梁又薇被嘲讽的脸色骤变,碍于对方身份,又只能咽下这口气,换上一贯柔弱的神情,可怜兮兮地小声解释:“妗妗,我只是看在你哥哥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你哥哥不在,只剩下我能照顾你,你…你可以不领情,没关系。可是,妗妗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羞辱人?”
“羞辱?”谢妗妗挑眉,“说你心眼小,你还不承认,不过说句实话而已,你都觉得我是在羞辱你。”
“何况,我哥可不喜欢爱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小人,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百分之百能嫁进谢家,成为谢家未来的女主人?所以迫不及待地到我面前来摆兄嫂的架子?”
“教育我?你也配?”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戏弄旁人的那些小把戏,也敢拿到我面前来班门弄斧,你倒是真不嫌丢人。”
“再说了,我谢妗妗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管天管地,你还敢管到我头上来。”
“别说我哥没答应过这门亲事,就是答应了,我也不会同意。”
谢妗妗根本不在意旁人怎么想,也浑不在意两家的交情,毫不留情地奚落她:“别自作多情了,我家的事也用不着你越俎代庖,你要真是这么闲,倒不如找面镜子好好照照自己,也省得你成天白日做梦,毁人名声。”
梁又薇和谢妗妗一贯合不来,谢妗妗这人心高气傲,难相处得很,可偏偏她家世显赫,自身条件又好,梁又薇就是不喜欢她,也没法拿她怎么样。
她原本是想着好歹她以后是姑嫂关系,就借着未来嫂子的名义敲打谢妗妗一番,总得让她搞清楚以后谁才是她应该拉拢的人。
和蒋姒这种人成日混在一起像什么样子?平白惹人笑话不说,还害得她也变成了被人讥笑嘲讽的对象。
梁又薇那点小心思昭然若揭,谢妗妗如此不留余地的嘲讽,也叫她丢尽了脸面。
谢妗妗在国内的时候没少护着蒋姒,因为蒋姒的缘故,她和谢妗妗之间本就冷淡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
她不明白蒋姒有哪里好,能叫谢家兄妹如此重视她。
……
梁又薇着实妒恨蒋姒,她冷笑了声:“用不着回去问我母亲,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你和这个女人关系不清不楚,这也是你自己承认的。”
“蒋姒,你命可真好啊,总是有人跳出来当你的护花使者”
“明明我什么都没做,瞧瞧这一个两个的,都拿我当成仇人一般看待,就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你当着他们的面翻旧账,指责我们差点害死你,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分明我们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你却总能扭曲事实真相,因为疑心我们要害你,甚至还在外人面前给我们冠上了谋杀的罪名。”
梁又薇又觉得讽刺又觉得可笑,他们将蒋姒保护起来,就好像她是什么金尊玉贵的千金之躯一样,唯恐旁人一不留神冲撞了她。
从开始到现在,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提防?
不过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她的‘护卫’们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要将她缉拿归案,倒真是可笑。
梁又薇愈发不平:“要说谋杀,也该是你谋杀我才对,当年,若不是保姆及时将你拉开,你险些活活掐死我。”
“三哥”梁又薇摸着脖子,想到那种窒息的感觉,仍然心有余悸,那天的蒋姒真的疯了一样,两三个成年女人竟然都拽不开她,那双手就这么紧紧地卡着她的脖子,她能清楚地感受到氧气一点点消磨殆尽的感觉,窒息而死,真的很痛苦。
她望着谢权,仍旧不甘心,下意识地仰着脖子给他看,“我知道你如今对她深信不疑,可我真的没撒谎,当年,她掐着我的脖子,掐得那样紧,梁家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真的差一点就死了。”
“我没害过她,反倒是她因为心生不满,对我痛下毒手。”
都过去了那么多年,脖子上一片光滑,根本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对了”梁又薇忽地想起什么,“潇潇也可以作证,她曾经因为一些小事,和潇潇生了嫌隙,为了发泄,她竟然将潇潇堵在储藏室,险些毁了脸,若不是潇潇躲得快,那角架要是划破了脸颊,如今只怕已经毁了容。”
梁又薇说得都是事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只不过隐瞒了许多细节,藏起了诱发矛盾的真实原因。
如此听起来,蒋姒反倒成了那个因妒生恨、小肚鸡肠的恶人。
她对自己的同学都能下手,就连梁又薇这个名义上的姊妹,也没有轻易放过。
这才是梁又薇惯常使用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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