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灵溯跟着他一起向自己的房间走:“怎么定哥的房间还要你收拾,院里不是新添了几个人么?”
墨辞眼神有些闪烁,楼灵溯回头看他,不习惯撒谎的少年闷声闷气道:“床铺上有妻主的味道,我不想让外人碰。”
楼灵溯想起他昨夜的试探,轻笑了一声,她先前最担心的就是墨辞这个闷葫芦吃亏,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伸手揉了揉他的脸:“以前好歹还能捏到点肉,如今一把骨头。我出去这月余,你都做了什么?”
墨辞为了方便她揉捏自己的脸,弯下了腰:“跟着岳正夫练功夫。”
“你不是会功夫?”楼灵溯小时候的消遣之一,就是看墨辞打拳,她倒也曾动过跟着一起练的心思,只是人懒,最终只学会了两下花架子。
“岳正夫的功夫是军中来的,更强。”
他的乖巧让楼灵溯满意:“可想过以后要做什么?”既不再做小厮,就不好再将他带在身边。
墨辞脸上果然出现了难过的表情:“我想跟在妻主身边。”
“我也想。”可惜此举不成体统,楼灵溯更不想他在后宅里无所事事,闲下来没事找事,再斗成乌眼鸡,“过了年我让母亲看看家里可有缺人手的地方,我的墨辞一表人才,可不能埋没了。”
只想跟在楼灵溯身边的墨辞闻言并没有高兴,楼灵溯继续诱哄他:“你跟在我身边时日最长,定哥是卫队长,松哥在礼部任职,就是宋玉也是乐师,我可不喜以后有人说,就属你寂寂无名。明明我的墨辞是最好的。”
墨辞脸上逐渐有了认真的神色,楼灵溯的话的确让他注意到了自己忽略的地方,被外人一直说自己不如其他叁人,就算是妻主再喜欢自己,恐怕也难逃被厌弃的那天。多少世家的贴身小厮,从小被教养着就是为了让娘子们初夜舒服一些,又怕小厮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干脆就圈养在后宅里,最后下场如何,就全凭造化了。
墨辞惊出一身冷汗。他的妻主如此钟灵毓秀,京中倾慕的公子不知几许,哪需要只会陪着她的人?
“好,全听妻主的。”
楼灵溯笑得春风和煦,心里想着如何安置墨辞,才进院子,宋玉就迎了出来:“妻主。”
楼灵溯:“……”
年夜饭前,楼灵溯终于安置了宋玉,让他搬去旁边的偏房,又嘱咐了管家去看看家里什么营生需要人手。开饭前,岳定州赶了回来,一家人祭祖,吃饭,放炮,楼灵溯领了楼伊敏给的红包,又一起守岁。
只前一夜闹得有些狠,还未到子时人就开始小鸡啄米。楼伊敏心疼女儿,吩咐岳定州:“溯儿累了,你带着她先回房吧。”
墨辞和宋玉羡慕地看着岳定州将楼灵溯抱了出去,想起半月后新的侧夫又要进门,两人心情一时都不太好。
楼灵溯在家中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吃吃喝喝之外皆不入心,只是要轮流安抚房内叁个,大年夜陪着岳定州,初一陪着墨辞,初二是宋玉,初叁扶着腰连滚带爬地进了宫。入了御花园她原想找个无人的角落躲懒到开席,一直看着门口的朱慧远远就冲她招呼:“楼翰林,可好久不见了。”
楼灵溯提着精神走过去:“朱主簿,好久不见。”
朱慧上下打量她:“听说你清减了不少,看样子倒的确是。”
楼灵溯不甚在意地笑笑,朱慧又问:“一切可顺利?”
楼灵溯想起了李卓,也不知道刘缘可查出些什么了,她脸上神色不变:“一切都好。”
两人一边说话,钱翰林也来了,身边还有个面生的女人。“楼翰林,这位是回家生产的张晨莲张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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