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言提议道:“蒙眼喝酒,玩不玩?”
没人反对,谢明言拿出一套牌,打散放在桌面,让每个人都随意抽了一张。
拿到牌的人一一把牌在掌心翻开,沈乌怡跟在边原后面抽了一张,她慢一拍打开,还不明状况就听见耳边此起彼伏的起哄声。
旁边的边原低低笑了一声,抬手把牌丢到桌上,笼着烟头点燃,手肘动作间离沈乌怡很近,她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边原抬头看向谢明言,懒声道:
“玩吧。”
边原抽到了最小的一张牌,第一个输了。见他如此爽快,周围的起哄声渐渐愈大。围在附近的人都是想看边原来玩,谁想老天这么给面,第一轮就中了。
谢明言看了看在场好几个跃跃欲试的美女,刚想叫个人过去给边原蒙眼,蒙眼的玩法最暧昧。
输了的人要被蒙着眼,然后再指定一个人,帮输了的人把桌上的酒一个个问过去喝不喝。
周围的声音渐大,沈乌怡看见边原扔在桌上的数字牌,怔了怔,随后捏着自己那张一模一样的牌,也跟着看向边原。
沈乌怡抬头的一瞬,边原前一秒像是若有似无地朝自己这边看了一下。
但却好像她的错觉,他咬着那根烟未曾偏过头。
“不用,”边原看出谢明言的意图,转头看向没作声的沈乌怡,声音因为咬着烟有些含糊,“你来问。”
“……”
沈乌怡以前玩过,规则还没忘,见周围的人目光看过来,温声答应:“好。”
边原直接闭眼,懒散靠在椅背上,也没让人过来给自己蒙眼。
面前的桌上很快地放了三杯酒,大小不一。
她看着眼前的三杯酒,第一杯是一指宽的玻璃杯,第二杯的酒杯巨大号,目测需要两只手才能托起来,最后一杯是普通容量的古典杯,里面的酒都度数不低的样子。
边原闭着眼等,黑色的眼睫安静地垂着,尽管没出声催过,他浑身的气势也令人无法忽略。
指完第一个,边原没说喝,沈乌怡继续指向第二个,语气磕了一下:“这个,喝吗?”
这一杯是特大号,如果真喝下去,撑死不说,能不能清醒走出这个场还是问题。
边原眼睫微动,随手把咬着的那根烟拿下去掐灭,正要开口,左腿下边的布料突然被人轻微扯了两下,灯光偏暗,且还在角落,没人注意到。
“嗯,”他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食指轻动,声音低低沉沉:“不喝。”
最后边原睁开眼,看见中间第二杯不一般的容量,抬了一下眉,拿起最后一杯普通容量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喉结在半暗的灯下滚动,侧脸轮廓深邃,最浓的一杯酒被他喝得风轻云淡,仿佛只是纯净水。
但也不是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边原放下酒杯的那刻,就有人趁着氛围不错出声起哄:
“沈大美女,这可不兴对人放水啊,就算是我们边神也不行,来来,自罚一杯!”
说着,那人拿起那杯酒就要凑过来递给她。
边原抬眼,看向半个身子都挤到角落来的男人,嘴角动了下,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起伏不大,氛围却显而易见低了下来:
“过分了。”
沈乌怡此时已经被人塞了那杯酒到手里,她想站起来放好,但那人似是故意挤着她,动作之间被有意无意推搡了一下,酒杯不受控制地倾斜,直接洒落出来。
她伸手用衣服遮挡住酒落下的方向,但还是不小心撒到了一旁边原的黑色外套上。
“失陪。”
几乎是被冷酒淋到衣上的一瞬间,边原站起来,抽走烟盒和打火机,起身就走了。
“……”
本想起哄劝酒的那人看着安静许多的周围,有些不知所措地道歉:“我也不是故意的……”
沈乌怡没看那人,见边原背影走远,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转了个转角,她才有些吃力地跟上边原,两人已经走到男女分开的卫生间门口。
“边,边原。”沈乌怡顺了一下气,叫住他。
等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立在她眼前,压迫力陡然降至头顶。
沈乌怡抬眼对视上边原的视线,喉咙里差点跳出来的话顿住,他的眼睛实在太深,任何情绪都像会在他面前展露无疑。
“对不起,刚才弄脏了你的外套,”沈乌怡说,“这件外套多少钱,我赔给你吧。”
边原的身影挡住了卫生间门口,有人出来,他往旁边让了一下,眼睫懒散地垂着,声音听不出在意:
“忘了。”
沈乌怡想了一秒,拿出手机,“……那我们加个微信,之后外套多少钱你告诉我,我再赔你,行吗?”
从门口出来的那人,没立刻走,误会了这场景,反而回头对边原竖起拇指道:“兄弟好行情啊。”能被大美女堵在厕所门口告白,行情少见。
“……”沈乌怡挠了下手机壳,有些站立难安。
不会真的被误会吧……
她只是不想欠别人的。
边原很低地笑了一声,沈乌怡抬眼的时候,他面上情绪淡漠,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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