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替我给大人带话,多谢大人送人。”
苏芷涵颔首就当是应了, 这妇人正是在兰茵阁台上主持出题考客人的那位。兰茵阁的人竟出现在这里, 但派去调查的人从没有发现过兰茵阁有什么人前往东风馆。
这其中难道有暗道?
她接过包袱, 妇人也叫手底下把夏丹雪抗走。原本到这就是银货两讫, 但当戴面具的仆从送她出去时,苏芷涵一记手刀就把对方打晕了,继而换上这里仆从的衣服, 带上银面回去复命。
这个地方似乎并不是她见过的东风馆, 倒像是中转站,每间屋子都上了锁, 不时能听见女子的哭声。
苏芷涵像其他巡逻的仆从一样在院子里走廊上行走,这么多屋子, 倘若关的都是失踪之人,那么那八起案子便只是冰山一角,大部分失踪案甚至没有人报案。
夏丹雪被关进的地方在三层楼右手第一间,苏芷涵虽在院子里巡逻, 但一抬头就能看见夏丹雪所在房间。
一旦里面有动静,她便能及时赶到。
巡逻是有替换的, 苏芷涵所在这队到了休息时间, 另一队人便立即顶上。
旁边的银面仆从突然凑过来,“诶, 我说兄弟, 别看了, 再看也不是你的。好好当差,没准儿哪天能捡个漏。”
苏芷涵压低声音道,“什么漏?”
“你来不久不知道。”那人笑两声,“来这里都要被教导,那些不听话的被惩罚的花样可就多了,你懂的。”
苏芷涵皱起眉头,如果不是还要调查,她就先揍会儿人。
经过观察,她发现每间屋子门前都挂着有颜色的空牌子,大部分是红色,还有少部分的蓝色。
趁他人不注意时,她摸上阁楼,在挂蓝牌子的屋窗前,弄破了窗户纸往里一瞧,居然见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清秀男子。
苏芷涵愣了一下,想起来还有南风馆。
她又换到红牌子的屋窗边上,往里面看时,就见一女子被绑在梁柱上,垂着头,毫无声息,而女子跟前是一堆刑具。
“新来的,你干什么呢?”
苏芷涵回身,不慌不忙道,“我,我是在找一个姑娘。”
银面仆从走近上下打量她,“找什么姑娘?”
苏芷涵随口编道,“我今日看见一位新来的姑娘,心生爱慕,所以……”
谁知那银面仆从听后大笑,“我懂我懂,看人家姑娘长的漂亮是不是?别想了,轮不到你,就算轮到,那也得等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不要了以后。”
苏芷涵随银面仆从下了阁楼,回头瞧一眼三楼,此时就听下头有人道,要派人去三楼右手第一间,而后就见两个婆子和一个粗莽大汉上了楼。
“别看了,人家是教导新人去了,跟你没关系。来这的不管公子还是姑娘,都得过这一关,而且啊这一过就是一个月,才能被送出。”
苏芷涵连连称是,却在银面仆从不设防之时,又将其打晕,拖进角落里,自己跃身直奔屋顶。
此时,那两个婆子和大汉已经进了夏丹雪所在房间。
瘦小的婆子上前就要扯夏丹雪的头发,被躲开后,叉腰大喊,“我呸,不管你以前多清高,来了这里都是一样的,别给脸不要脸。”
另一个胖婆子也跟着帮腔,“今日就要教导你如何听话,客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让你拿大顶吃苹果也得照做。”
“我不会。”夏丹雪淡漠的说。
对于夏丹雪这种态度,两个婆子显然不满意的很,她们齐齐退后把地方让给大汉。
“给我打,打的她皮开肉绽,打到求饶为止,只要留口气就行,留疤不怕,咱这有去疤的灵药。”
大汉得了令,抽出腰间别的鞭子,照着地上抽了三下,就像是在震慑。
瘦婆子晃悠着脑袋,得意的问,“学还是不学?”
夏丹雪根本没理她,并附赠一个白眼。这下可把婆子气坏了,大喊着快打。
马鞭扬起,即将触碰到夏丹雪之时,苏芷涵突然从窗子绕进去,接住马鞭,一脚将大汉踹倒。紧接着,夏丹雪如鬼魅似的,出现在两个婆子身后,左右手同时扭了她们的脖子,二人齐齐昏迷过去。大汉也被苏芷涵打晕,两人相视一眼,有仆从在外询问,苏芷涵也只压低声音回无事。
“接下来如何?”夏丹雪问道。
苏芷涵看看地上的三人,“绑起来,外头角落里有个被我打晕的仆从,你换上他的衣服跟我走。”
于是两个婆子和大汉被绑在梁柱上替代了夏丹雪,而夏丹雪则和苏芷涵一起扮成银面仆从在院落中行走。
她们出来时,正巧看到有两个仆从举着一个屋子里的姑娘出来,姑娘被围成粽子,就和以前帝王后宫嫔妃侍寝似的。
二人紧随其后,她们进到另一条狭长昏暗的地道中,这条道与她们来时显然不是同一条。
当终于看见点光亮,两人相继出了暗道,发现这里应该是什么地方的后院。苏芷涵看到前方阁楼,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正是东风馆。
那位姑娘被送去阁楼中,有另一个妇人接引,之后姑娘进了房间,两人也跟进去,在门外偷听偷看。
房间里站着一位艳紫色衣裙的女子,苏芷涵识得,正是她上次来时见过的姑娘之一。
“你来到这里就没有后悔可说。”紫衣姑娘冷声道,“哦不,从你被掳来那天起就没有资格后悔了。好了,我们现在开始学规矩。”
这功夫,旁边过来一个人,苏芷涵回头,刚想装成送姑娘来的仆从,哪知来者却是上次见过的蓝衣女子。
“苏大人吗?”
苏芷涵闻声一愣,自己都捂成这样,这人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摘下面具,“姑娘。”
蓝衣姑娘冲她们摆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引着两人往另一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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