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庄主成亲了!这么大的事情咋现在才告诉我?!我咋现在才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才知道?你小声一点,駙马跟小庄主在里面睡觉呢!吵醒他们有你好看的!"
"駙马?!我家小庄主金贵的很是当了哪个妖艳贱货的駙马?!一定是哪个女人为了名利权势欺骗君主!三娘呢?我要去问她,你这傢伙又在开玩笑说话没半点准度,去,起开!别坐在这里吃苹果!"
"什么啊!我坐在这里碍着你了?路这么宽,我朱明哪时后骗过你?"
"你上个月说要去赌玉店取货,结果我一去阿泉说你根本没叫货!十五日你说小庄主要回来,让我派人把院子整一整,结果小庄主去月牙湾谈生意根本没回来,十七日你说新进一批丝绸要我派人给三娘送两匹过去,结果那些丝绸都是大红色,是用来做喜服用的,靠!你这臭小子老框我!"
"那是我忘记了,你个大男人咋这么计较,又不是姑娘家家的……"
"咋啦!你就会给老子添堵,你这样看着我作甚?想打架是吧?来啊来啊来啊!"
"谁要跟你打,别碰我苹果!"
朱明跟郭兆在外面互相斯逼着,越说越大声,越吵越兇,大门一敞开,一位温雅俊容的男子散着黑发,穿着中衣站在那微笑着看他们。
朱明跟郭兆连忙放开对方的衣领,朱明拱手道:"駙马日安。"
郭兆声如洪鐘道:"琴道长好!"
琴宿頷首,钟离道肩上批着紫色罩衫,抱臂站在琴宿身后微蹙眉道:"一大清早的嚷嚷什么?"
郭兆吃惊的看着他们俩道:"小庄主……你你你……你们睡一块儿?"
他惊呆了也没理会朱明顶肘过来的暗示,朱明压低嗓音道:"你能不能长眼点?"
郭兆声如洪鐘道:"我咋不长眼了?!你看到他们睡一块儿了?小庄主跟琴道长不都是男人吗?不会真要成亲吧?男人咋跟男人成亲啊?!"
朱明巴了自己额头一掌唉了一声放弃治疗。
钟离道完全不理会郭兆的鬼叫,冷冷道:"把早饭送进来,然后出去!"
郭兆被他横了一眼吓了一跳,连忙跟朱明出去了,琴宿伸手按按钟离道肩膀一手打着:"他们不懂事,别生气。"
钟离道哼了一声,道:"我要开除他们,明天就让这两个笨蛋捲舖盖走人,有多远走多远。"
琴宿把他按到椅子上,取过梳子帮他梳头,铜镜中反射出唇语道:"我给你理理,乖,阿离息怒哈!"
钟离道道:"你跟我在一起,势必会受到很多阻挠……你是仙君,我是魔族君主,要是被你师父跟大师兄知道他们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琴宿帮他带上头冠,蹲到他面前打着:"我已经是你的駙马了,师父他老人家不高兴也没办法,我会说服他的,要是我父亲母亲还在,他们肯定会喜欢你的,阿离这么善良正直、聪明伶俐、武功高强、乐善好施、玉树临风、身分高贵……"
钟离道见他一脸认真的板手指细数那些不存在的优点,笑着拍他道:"你又胡说八道了,我哪有那么好!"
琴宿俯身吻吻他的唇打着:"你是最好的,不要担心,本仙君娶定你了!"
钟离道听的心里暖暖的,戳戳他的脸颊道:"好了,快起来,我们吃早饭了。"
小碧拿着托盘,站在门外喊道:"小庄主,駙马请用膳。"
钟离道用眼神看着琴宿:"看吧!说人人就到。"
琴宿学着他用眼神示意:"阿离最厉害了。"
钟离道笑着推了他一下,打开让小碧进来佈菜,两人坐下来用餐,小碧站在钟离道旁边添肉粥,琴宿吃着炒鸡蛋,用唇语道:"这位孩子这么小就进府当丫环?"
钟离道道:"她叫小碧是天外天烧掉时那批孤儿,我让三娘带着好生照顾,三娘都夸她特别聪明伶俐,以后我给她安排个好人家,嫁妆我给,三千两跑不了,绝不亏待她的。"
小碧头低低的,听了脸生红晕道:"小庄主!我才不要嫁人,我喜欢郡主大人也喜欢这个候仙府,谁要嫁人!"
琴宿把半条鱈鱼倒在碗里面,配着粥一起吃完,放下碗打着:"小碧多大了?"
小碧道:"回駙马,小的今年过完上元就十二岁了。"
琴宿打着:"我以前十六岁时就许过人一段婚约,虽然拖到现在才兑现,不过我的爱妻是世界上最好的人,等你有天发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想跟某个人分享,想要成为配的上某人,想要为他把一切不好变成更好,那就是天赐良缘。"
钟离道看着小碧有些似懂非懂的神色,摇头将碗筷放回托盘上道:"你现在说这些她怎么会懂呢?这种事要遇到才会知道的。"
小碧见自家小庄主跟駙马互动简直就像是心意相通,相处多年的老爷夫人,駙马教导自己的语气像是对着外甥女一样温和,还是点点头,收拾碗筷,道:"小庄主等等请移驾到正殿,水云宗尚渊掌士跟小财务官陈以洁拜见。"
钟离道道:"知道了。"
两人换了衣服,钟离道为琴宿穿上新买的雪玉竹纹锦衣,带上羊脂白玉冠,金丝水波带,琴宿顿时从落魄的穷道长变成仙姿飘飘不染凡尘的仙君之姿。
钟离道退一步心赏心上人英姿,喜心道:"真是好看!"
钟离道还是习惯一身靛蓝劲装,黑麟护腕,只多束发带冠,整顿好就与琴宿一起出去。
正殿,三娘站着笔直,陈以洁不断对她投以讚叹崇敬的目光,尚渊一手支着远游帽,低黑马尾巴端放在右肩垂到胸口,双眼眼皮上爬着青筋,下方黑眼圈,看上去昨夜在相思房又忙到通宵,一副随时要过劳死在岗位上的样子,非常让人担心。
坐在尚渊右首是一个穿戴华贵,左手食指戴着一枚祖母绿大戒指,挺着圆滚滚肚子,一脸富贵圆润的体态,看到钟离道就起身道:"哎呀!小庄主啊!我可把你盼来了,我家快被那个辣酱鬼闹腾死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帮帮我啊!"
原来被陈以洁不小心放出来得扭曲人跑到地方仕绅王员外府上,王员外在江东赌玉店跟古董店、水云宗江南地界上的航运生意都有投资不少资金,算是大股东兼合伙商,尚渊代表水云宗来同钟离道合作也是因为这层关係,而扭曲人到处作乱又极难消灭,阴森恐怖的扭曲肢体,趴在床底躲在梁柱上,常常潜伏在住宅家中,很多百姓很害怕这种鬼,尚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外宣称这是什么辣酱鬼,编了一个很扯蛋的故事,大致上就是一个很爱食辣之人,有天因为家人都不吃辣,就在他出远门时把他囤积一大罐的自製辣酱送人,那人回家后非常难过,朝思暮想着那罐辣酱,终于相思成疾。
后来卧病在床画了幅那罐辣酱的画像,因为画的太像,有天月黑风高的晚上辣酱画中走出一个美貌的女子,那女子是辣酱精变成的,为了报答那人对辣酱的诚心决定以身相许,从此两人就过着幸福的日子。
具体来说,跟辣酱鬼也没啥关係,尚渊口若悬河的把两风马牛不相关的事情扯一块编,王员外信以为真转述给家人,家人又跟家人说,后面越传说离其荒谬,这又是后话了。
钟离道客气有礼道:"王员外不必担心,这事情就交给给本庄主,三天后肯定给您办妥,唉!届时在付款就成。"
王员外摆摆手示意,身后的僕人捧了一箱金条跟一盒珍珠交给三娘,王员外道:"这可不行,小庄主你不是还要赶在去翡翠谷议事吗?那一来一往也要半个月,今天都十五了,我可不想拖到下个月,这样我家还不被那东西掀了,我七个小妾都吵着要回娘家住,我岳母都上门唸我一顿说我这一家之主当的多么不称直,连这种妖怪都放进家里面要吓唬谁呢?我哪知道他咋进来的?谁被吓死就是谁了!啊呸!呸呸呸!反正我可受不了!你快跟我来!"
尚渊道:"王员外放心,我们这就跟你回府邸,肯定帮你把辣酱鬼抓住!"
他自己说着自己编的什么辣酱鬼一点都没不好意思,还很正色像是真有其事,三娘听了站在旁边翻个白眼唸了一声:"臭不要脸!"
琴宿打着:"以洁没问题吧?"
陈以洁眼光从进殿开始飘在三娘身上,一听到琴宿同自己说话连忙收回目光搓搓手道:"啊?喔喔!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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