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齐娜星,一颗并不发达的小型星球。
这里没有丰富的矿物,也没有优美的风景,经济并不繁荣,被帝国遗忘。年轻男人纷纷前往其他星系打工,留在这里的居民大多是老幼妇孺,生活节奏很慢。
所以,当一位年轻俊美的服务员出现在街头普通的小饭馆,顿时让来吃早餐的客人眼前一亮。
黑发青年穿着简单朴素,但他宽肩窄腰的衣架子身材套麻袋都好看,一张东方血统的面孔生得比大明星还帅,让人移不开眼。
就这样能靠脸吃饭的一个人,此时却在低头认真地拿抹布擦桌子,手臂上隆起的肌肉健美有力,汗珠在朝阳下反射出健康的光泽。
客人连手里的早饭都不香了,眼睛直勾勾落在勤恳的青年身上,跟收银台边的老板挤眉弄眼: “老板,没见过的新面孔啊,你们雇的新员工?"
老板却并不像客人那样激动,面色犹豫,似乎有些为难。
等青年端着盘子路过,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后厨,才摇头道: “他不是我雇来的员工。”
客人一愣:"什么意思?"
老板叹口气: "是阿黛尔在海滩上捡来的。"
客人:
原来不久前的某天早上四点钟,老板十七岁的女儿去赶海,却在海边看见了还在昏迷中的青年。
对方趴在海滩上,身上衣服已经焦烂,伤口被泡得泛白发肿,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沙滩,什么都没有。
阿黛尔吓了一跳,立刻叫老板一起把他送进医院治疗,青年倒是很快苏醒了,但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清楚。
医生初步判断,是脑神经受到损伤导致的暂时性失忆。
对现在的医疗技术而言,恢复记忆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问题是医药费高昂,必须要去其他星球使用修复舱。
Beta一直安静地聆听医生的诊断结果,只在听见修复舱这三个字的时候,睫毛微微抖了抖,并没有人发现异样。
这下可让老板为了难——他家本来就是小本经营,根本负担不起这个医药费的开销,光是外伤的处理已经。
等出了诊室,他试探性问Beta: "你真的什么都想
不起来?"
青年配合地再次尝试回忆,然后捂着太阳穴摇摇头,满眼无辜的歉意: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老板一噎,干巴巴道: “倒也不必道歉,我并不是在责怪你。”
青年垂着长而密的睫毛,穿着病号服,苍白的侧脸还带着刚涂上的药水: “恢复不了记忆也没关系,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赚钱还给您,非常感谢您的救命之恩。"
老板还没说话,阿黛尔却抢先道: "没事的,你先好好养伤,别想太多!"老板还能说什么,只能微笑着应和过分善良天真的女儿。
他试图寻找青年的家人,但把他的照片带到警察局去做人脸比对,愣是半点匹配结果都没有。这个人像是被凭空抹去了所有痕迹,年龄未知,身份未知,连警察都感觉不可思议。等出了警察局,阿黛尔提出某种可能: "父亲,他不会是黑户吧?"
老板顿时警觉: "……难道是逃亡的犯人?"
如果是真的,那收留这个青年的危险系数就太高了,就那身流畅结实的肌肉,五个老板也不够他一个人打的。
出于安全考虑,老板想赶Beta走,却遭到了女儿的坚决反对。阿黛尔最近看花里胡哨的电视剧看多了,皱起带着俏皮雀斑的小鼻子: “我听说有的贵族就喜欢玩弄漂亮男人,说不定他是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可怜人呢。他现在身上还有伤,什么反抗能力都没有,再被抓回去该怎么办?"
老板: "……"
果然长得帅就更容易让人心软。
不管怎么说,最后饭店还是收留了Beta,因为他的气质人畜无害,甚至带着正气,自打出院后就一直乖巧又安静,做事也勤快麻利,没过几天,就讨得了所有女眷的欢心。
既然如此,也省了雇服务员的钱,干脆就让Beta先在这里打工,赚自己的医药费,等外伤养好了再说。
老板也有自己的私心,有这么帅的服务员在,自己家饭店的生意肯定会变得兴隆。Beta就这么在齐娜星上暂时定了居。
门板被推开,灰尘簌簌落下,阿黛尔打开昏黄的吊灯,照亮了房间里凌乱的摆设。
她呛咳两声,捂住鼻子后退两步,有些不好意思
地闷声道: “这是我们家的杂物间,很久没有打扫过,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所以……"
Beta半点也不见嫌弃,目光扫过摆设,温和道: “没关系,你们肯收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我已经很感激了。"
顿了顿,又道: “我虽然没了记忆,但总感觉自己住过更糟糕的环境,至少这里收拾一下会很不错。"
更糟糕的环境……难道真的是逃出来的!
阿黛尔对Beta的同情又高了两分。
青年已经拿起一旁的扫帚,准备打扫,阿黛尔立刻上前帮忙,提着空水桶想去打水,却被坚决地拦住: "放在那里让我来就好,女士不能做重活。"
Beta的话很少,但声音磁性好听,说话也很让人心旷神怡,那双桃花眼里总是含着淡淡的温柔,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
被夺过水桶,阿黛尔心头小鹿乱撞,少女心。故作不经意问: “说起来,你想不起名字,那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总不能一直“Beta” "Beta"的叫。青年动作一顿,微笑道: "你可以给我起个暂时代称,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阿黛尔受宠若惊,想了想,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的“路易”牌光脑上,小声道:“要不就叫你路易吧。"
路易听起来很常见,Beta刚想答应,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记忆的碎片。他"唔"一声,慢慢扶住额头。
阿黛尔吓了一跳,惊慌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脑袋疼,医生让你别勉强自己,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青年抬起脸,目光重新聚焦,抿直菱角分明的唇,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片刻后,他摇摇头,低声道:“我没事。”"路易这个名字不错,以后可以就这么称呼我。"
阿黛尔这才放心,跟Beta一起打扫完杂物间,一步三回头地告辞。当天晚上,青年和衣躺在床上,做了个沉沉的梦。
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他似乎身处一场爆炸的正中心,爆炸时产生的高热和疼痛如此真实,仿佛又经历一场折磨。
但很快,场景一变,那些痛苦尽数消散。有人灼热的唇瓣吻过面庞,像是有团野火
从接触到的地方烧起,低沉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
他听不清具体是哪两个字,但身体早已沉溺其中,情不自禁地被一同点燃。Beta猛然睁开眼,在黑暗中无声地喘了口气。
36、
饭店临近一条小巷,这里治安和环境管理没有那么好,巷子里幽深逼仄,终日透不进阳光,据说很多年前有人在里面被残忍杀害,所以房价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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