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暄这天睡了个好觉,加下来的几天里,难得曲长意没有乱来,只是乖乖地在石洞里写请帖。
一份接着一份不停,偶尔还要多拓出几歌版本,叫人过去挑挑看。
起初游暄还不还意思,后来也就习惯了,全当师尊闲来无事练练字。
只是三天过去,曲长意也没有好起来的迹象。
游暄替他研着墨,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
曲长意察觉他视线,就抬眼嘱咐:“再撒些金粉进去,写出来才好看。”
游暄十分听话,将星星点点的金粉撒进去,试探着问:“师尊,就没有想起什么事情吗?”
“想起了。”
游暄吓得将金粉一下去全都倒进去,曲长意看他傻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替他搭理,游暄茫然问:“真的想起来了?”
曲长意不解:“自然算着,如今三日已到,你家人究竟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就没有别的?”
曲长意想想,问:“还有,我这边倒是没什么亲朋好友,你家那边人多不多,有没有其他什么妖怪也来参加喜宴,若是有的话,这请帖上也要区分出来,免得落了人家的面子”
游暄一颗心被吊得七上八下,金粉飞扬,蹭到他脸上鼻翼上,整个人都闪着光,漂亮极了。
曲长意伸手去擦他的鼻尖:“或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习俗,也要先与我说才好。”
游暄鼻子痒,连着打了几个喷嚏,闻言有些失望,摇摇头说没有,转身要出门去。
曲长意将人拦住,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憋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游暄叹气:“我去问问师叔。”
这才被放走。
曲长意侧眼看看紧闭的石门,脸上的神情骤然消散,转头回到了书案边,看着手上的金粉发呆,耳朵越来越红。
而游暄出了门直奔段鹤风的住处,没有恢复也是有概率的事情,段鹤风见他忧虑,安慰道:“也许时间不够,毕竟修复神魂是件大事,不要心急。”
游暄只能点点头。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眼看着拖延不住,也没有记忆苏醒的迹象,游暄每天跟在曲长意身边观察,时不时就要问:“师尊想起了什么吗?”
曲长意有时会逗他,便正经样子说:“我想起了。”
游暄眼中泛起光彩:“真的!”
曲长意故作认真地点头:“我想起你是来报恩的。”
“啊?”
这又是什么话,游暄满眼莫名,曲长意道:“前世我曾救过你,才叫你修成了人身,如今转世投胎,你心里感念所以前来找我,我懂了,原来你早就是打得以身相许的主意……”
“师尊莫要说笑了!”
游暄听到一半就知道自己被耍了,生气起来,又不敢真的对他发脾气,连抱怨都软糯糯的,全不似对着外人那般稳重。
见他恼了,曲长意终于收起
玩笑样子,问道:“那你究竟想我记得什么,难道你我真有前世之缘?”
他认真起来看他,竟有些温柔:“若我不是现在这样,又该是什么样子,或者说,你喜欢我什么样子?”
游暄一时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喜欢师尊什么样子?
这问题本就不该是他考虑的,况且师尊本就是是师尊自己,什么样子也都是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做默认是猜对了,你们让我留在这里,是为了让我记起前事,所以当时你前来找我时便与我亲近,我亦如此,总觉得熟悉。”
曲长意笑起来,抬手捏捏他耳尖,似乎很喜欢与他触碰:“你想让我记起,是因吻那个我更讨你喜欢,而你一直喜欢他吗?”
游暄忙摇头,急得否认道:“师尊,我并没有……”
曲长意眼中的光彩落下几分,收回了手去,很快又绽唇道:“那就是更喜欢现在的我了,既然如此,还要想起做什么,这样不也很好。”
游暄被他绕进去,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心想师尊现下的情绪还算稳定,不如将事情说明白,免得总是被他追问何时能办婚宴,诸如此类的胡话。
而他只讲了两句,曲长意就似乎痛苦不已地捂住脑袋,只能作罢,搀扶他去躺好休息。
说又说不得,游暄发愁地守在他身边。
因为他被师尊紧抓着不放。
曲长意此时看起来脆弱极了,躺了好一阵才说不头疼了,又哼哼唧唧地与他说不想在这里住。
游暄心知这石洞早晚要困不住师尊,只能与段鹤风商量,先叫曲长意搬出来住。
段鹤风也发愁,看着眼前对着自己喊师叔的曲长意,白头发都愁得多出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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