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这里是我父母生前修葺的,如果我姐想要这个院子,那便只能她住。她和我都不住,才轮到别人。”
林夫人有些意外,毕竟一直以来林彦不在意这些。
再说,他应当和才被寻回的姐姐也不亲近,不应该帮对方说话。
她一脸不赞同道:“平时漾漾对你不错吧,你可不能让人寒心啊。”
林彦不为所动:“这是两回事。”
林溪觉得有些好笑。
里面女配,最开始也表示过想要住在父母的故居。
然后被一群人用恶意审判,反复质问她是何居心,被嘲笑不自量力,不懂礼数。
仿佛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可是她只想住回她走丢前住过的院子罢了。
林溪掏出腰间的匕首,径直走到桃树前。
她挑了根漂亮的枝丫,手起刀落,利落地削了下来。
萧闲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故意找事?”
林溪:“我要把这根枝丫拿回去嫁接,留作纪念。”
毕竟这么高大一棵树带不走,移植都没法存活。
这个院子很好,但她也不想住在林家徒惹不快。
苏漾漾愣了下,回过神出言宽慰:“我师兄说话是这样的,你别往心里去,他不是故意的。”
萧闲叹气:“漾漾你就是性子太好。”
林溪勾起了嘴角,没有说话,低头着手中桃枝。
众人都有些意外,这姑娘着怯怯动人,但莫名她身上又有种沉静的生命力。
她站在桃树下,单手持着那根树枝,如同观音手持杨柳枝一般。
整张脸都泛着莹莹的光,仿佛画一般。
不过说出的话就不那么好听了。
“单武,砍了这树吧。”
林溪的话刚落音,她身后跟着的人就已经动了。
刀出鞘,势如破竹,树从中被截断,颤巍巍地开始摇晃。
单武生怕自己动作晚一步,他家大小姐就要自己上手了。
而且也着实气人。
院子里的众人惊呼出声,全都退后了一步。
“为什么?”
“真是疯了,这棵树多漂亮。”
“我的天,这真砍啊!”
林溪心里一直清楚,逞强未必真的强,示弱未必也就是弱。
能力越强活得越好,但是让人知道你能力强,那可能你就死得越快。
战场规则放在这里也适用。
不过对于这些人倒不必,没有一条律法说砍树违法。
就是她兄长在这里也无话可说。
吧,她虽然是林家小姐,不管丫鬟还是其他人,对她都没有半点尊重的。
苏漾漾一脸不可置信,回头向她:“你要我便赔你一个有桃树的院子,你这又是何必?”
林溪言:“我喜欢。”
刚才这些人还说不过是棵桃树,现在便成了这可是棵树!
在里,这棵树后来被沈重霄砍了,因为不满苏漾漾和男配在树下聊了一整夜。
他们谈恋,不但要拿身边的人祭天。植物也不能幸免。
那不如她自己动手,总归是父母给她种下的树。
沈凌薇作为深受皇帝喜欢的公主,没料到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
想这是梁境安的外甥女,便也没说话。
她清楚皇兄对那位的倚重,还有不可撼动的信任。
苏漾漾做的敷脸粉深得她欢心,不过今天能来已经很给面子,没必要去开罪梁境安。
沈重霄也未曾料到林溪竟这么跋扈不讲理,和从前仿佛换了个人。
众人皆是错愕,平时哪怕他们私下再有矛盾,面子上还得装出君子的样子。
这姑娘……还真是不管不顾。
那棵直径超过10寸,高约3丈的桃树,慢慢地往前倒去。
京城地贵,这条街更是寸土寸金,房子修得十分密集。
这棵树压坏了院子围墙不说,还把邻居院子的墙也压倒了一片。
陆焰正在晒着太阳睡觉,顺便偶尔听几句墙那边热闹。
两堵墙被压倒,没有了阻隔,那些人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边院子的众人,齐齐望向墙的缺口。
廊下的躺椅有一个人,姿态说不出的风流。
众目睽睽下,他抬手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拿走。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头发有些凌乱,却也平添几分不羁。
明明是多情的长相,眼眸却是冷的。
叫人移不开眼睛,再仿佛手指又会他被眉宇间的凌厉割伤。
直到男子走回房间,众人这才收回视线。
毕竟没人不美人。
沈凌薇对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这样俊美又带着冷意的人,她很喜欢。比她近来上的人都要样貌好,也更动人。
今天竟然有意外收获。
丫鬟会意颔首。
心道公主马上就要有的入幕之宾。
林子良回过神,一脸震惊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父母昨日托梦给我,说这棵桃树已经种了十年,如果不砍掉会破坏院子风水。”
众人:……
林溪:“昨日祖母便派人告诫过我要安分守己。今日我虽然顺从了父母,却让大伯和祖母心生不快。想来以后祖母也不愿意见我,那我以后住在国公府,少来林府便是尽孝了。”
林溪说完,便手持桃枝快步往外走。
院子中的一众人,眼神莫名向林家众人。
虽然你们不喜欢这位姑娘,但会不会太明显?有那么一点过分。
林子良:“……”
胡说道!他什么派人明着告诫过了?那不过是一个下马威!
回府的马车上,林溪玩着手里的玉佩。
她和苏漾漾都有的玉佩原为一对,皆为对方母亲所有。
苏漾漾的母亲是林老太太的侄女,当年家里遭难,这才带着女儿来投亲姑母。
恰逢当时林溪的父亲,因为有个屡立战功的大舅哥,在京城地位水涨船高。
苏漾漾母亲便赠了其中一块玉佩,给尚在襁褓的林溪。
说希望两个女孩子亲如姐妹,相互扶持。
林溪之前不知道这茬,只以为是母亲旧物才时常佩戴。
然后不幸被沈重霄认错了人,啧,毕竟他心头的白月光就有这么一块玉佩。
林溪手中抛玩着玉佩:“表小姐的师兄,才第一次见面就好凶。”
单武想到对方的出言不逊,也有些不满:“小姐无须把这种人放在心上。”
林溪:“我怎么能不怕?你他敌意这么深,不如……我杀了他好不好?”
单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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