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傅淮安下值的比较早,回来后并没有直接去他的书房,而是直奔后院。甄娴玉当时正躺在房间的软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一层锦被,半眯着眼假寐。煤球正缩成一团,趴在她的手肘旁边,懒散用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扫被面。甄娴玉的手指陷入它脖颈厚实的毛毛里,仿佛像是拿它当个活体暖手炉。
地上摆了几个碳盆儿,一推开门,一股热浪涌来,平时冲散了傅淮安身上带来的寒气。
傅淮安的脚步一顿微微眯眼。
看着她日子过得如此舒适,他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之感。
他几步上前走到了甄娴玉的身边,坐在了软榻旁的绣凳上。
甄娴玉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感觉一直有人在看着他。那种眼神让他有种微妙的不自在。
她懒散的不太想动,便只半张开一
只眼。
果然就对上了坐在旁边的傅淮安直勾勾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态,甄娴玉睁眼后竟然非常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我回来了。”
甄娴玉:"……
她有些不解。
总觉得他的表情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不过倒也没多问,觉得可能是朝堂上的那些事让他心里不顺。
目光落在他冻的有些发红的耳朵上,忍不住在心里可怜他,大冬天的还要早起晚归,顶着风雪去上班。
真是不管什么时候,最可怜的都是打工人。
甚至,她前世007大不了不干了,还可以辞职。
但他只能脑袋挂腰上,卖身帝王家,卷生卷死像一个老黄牛一样干一辈子。
还好她现在已经退休了,提前过上了养老的生活。
傅淮安总觉得她的眼神有些怜悯。
不知道他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傅淮安也懒得再继续猜,于是直接问道:“夫人为何这般看我?”
甄娴玉乖巧道:“觉得夫君辛苦了,看得我好心疼,这么冷的天,身子都冻僵了吧,快暖一暖。"
傅淮安看了她一眼,见她嘴上说他辛苦,实际上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嘴角抽了抽。
本不想多说什么,见状却忍不住伸出了手,“确实,一路骑马回来,手都冻僵了,夫人若是心疼的话,不如给我暖暖?”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似温和实际上却带着一点疏离。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想过甄娴玉真的会给他暖暖,不过是见不得她装模作样的虚情假意。
想要看看她会怎么办?
若她的任务真的是用美色来引诱他的话,闻言必然会有所回应。
甄娴玉眨了眨眼:"……"
不是,大兄弟,她就是客气一下,他怎什么还当真呢?但话说出口也不好,就这么拒绝他。
将他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甄娴玉角忽然灵光一闪,将手边的煤球塞到了他的怀里,“原来夫君竟然是想要煤球给你暖暖吗?当然可以!煤球可乖了,身上跟小火炉一样,夫君快抱抱。"
傅淮安:".…
以前只穿过皮
草,这还是他第一次抱着皮草,那柔软温暖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应。下意识地想把煤球还回去。
却没想到比他反应还大的是煤球,刚才趴在甄娴玉身边乖的像一个小玩偶,如今一落入他的怀中,就开始不满地挣扎了起来。
旋转,跳跃,它用力一蹬……没有任何防备的傅淮安就被偷家了。
那一jio差点没把他蹬上天,几乎没办法抑制的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大变。甄娴玉有些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夫君怎么了?”
“无事。”傅淮安的回答仿佛带着些咬牙切齿,以及隐忍。
甄娴玉微微皱眉,结合他的动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煤球这是无师自通了断子绝孙脚啊!
看着傅淮安望着煤球那带着冷意的眼神,甄娴玉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煤球要是把他给踩废了,这个仇恨不会拉到她的身上,最后被一起秋后处理吧?
不过,甄娴玉想到在原著里一直到大结局,傅淮安都是心中无女人,卷王寡成神,废不废的对他也没有什么影响,反正他也用不到。
她又放心了。
她相信,只要自己不搞他的事业,傅淮安应该就不会搞她。
等她苟到大结局,他一死,作为寡妇拿着他的遗产,带着他的人,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啧啧啧,想想就觉得美得很。
傅淮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总觉得她笑的不怀好意。缓过一些劲儿来之后,他微微眯眼。
这时候丫鬟姗姗来迟,递过来了一杯姜茶。
傅淮安漫不经心地接了过去,“夫人在想什么?怎么会这么开心?”
他的话刚落,随着他的动作,从他的袖口里掉出来了一枚玉佩。
甄娴玉只看见了一抹绿掉了下去,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着一起落在了地上。
然后她就看到了那枚玉佩的全貌。
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啊,这玉佩……?"
傅淮安本来是想要捡的,闻言顿住看向她,"怎么?"
甄娴玉表情有些微妙,“我见七殿下身上戴过一块一模一样的。”
她原本没想那么多
,但她说完,就看到傅淮安的脸色突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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