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注意到她的神情,表情变化了一下,有些别扭地问道:"怎么了?"
陈伯没注意他们两个的神色,还以为傅淮安是在问他。
他一脸为难地看着坏掉的轴承部分,解释:“世子,咱们马车坏了。您和少夫人没法子回去了。”傅淮安反应了一会,突然下了马车。
酒意上涌,他的步子晃了一下,快速地扶住车辕才站稳。看了一眼坏掉的马车,他忽然抬手解开了那车的那匹马的缰绳。
甄娴玉眼皮跳了跳,意识到他要做什么?
一把按住了傅淮安的手,她语速飞快地劝道:“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酒驾容易亲人两行泪啊!"
傅淮安:"……"
听不懂。
她又开始说胡话了。喝了酒后,他少了几分耐心,多了一点燥意。
不想听她乱说,于是他干脆双手插入她的腋下,一个用力将她端起,丢到了马上,然后他动作利索地翻身上马。
压下乱动的甄娴玉,他语气认真,"这样就能回去了。"
甄娴玉:"……"
她就知道,
她吸了口气,“我们下去,你现在这样不适合骑马,我不想和你一起葬身路上。”
傅淮安刚刚的那股别扭感,在这会儿也散去了大半,闻言一挑眉,“都说了,我没喝醉,骑个马而已,你把心放肚子里,保证把你带回府中,坐稳了。"
不等甄娴玉再反对,他握着缰绳的手一用力,坐下的马忽然就一个加速向前冲了。甄娴玉的心猛地提起。
虽然她个子在女孩子里不算矮,但耐不住这马实在是高。
坐在上面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颠起来,她整个人都麻了。服了服了
。
他就算不知死活骑马为什么要带上她?
果然还是好吃的喂多了,明天就给他换成咸菜疙瘩菜团子,噎死他!耳边的风呼呼刮过,冷风吹的她觉得头皮都飞走了。
她把自己团了团,突然意识到她坐在前面给傅淮安挡了大半的冷风。
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火气。
因为没地方抓,她只能紧紧地也抓着缰绳。
傅准安有些无奈,“你这么紧张,马感受到之后,只会跑的更快,手臂和腰腿都放松些。”说着他语气慵懒地又给她讲了一些其他的关于骑马的要诀。
甄娴玉学得很快。
虽然还是紧张,但她已经能够控制自己了。
看着马儿在她的控制下逐渐的慢了下来,甄娴玉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成就感。
她猛的回头,"你看你看,它听我话了!我也太聪明了吧?第一次骑马居然就这么棒!"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像是闪着细碎的小星星。
长长的睫毛像小刷子是的一颤一颤。
虽然是在自夸,但她的表情看起来可爱极了。
傅淮安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刚刚受过重创的红唇艳丽得不像话,还带着一丝红肿。
月光下,少女明眸皓齿,面颊绯红,大概是嘴唇上有伤,她说话间还下意识地舔了一下。傅淮安的视线落在上面,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一触即分的那短暂触感。他鬼使神差地靠过去。
甄娴玉说完话就转头看向前面,刚好与他的动作错过。
他的唇落在了她的侧脸上,虽然很轻,但还是被甄娴玉察觉到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傅淮安,眼里极快的闪过一丝愕然和懊恼。甄娴玉立刻转头看他,"你干什么?"
傅淮安的动作更快,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回头,一本正经道:“看前面,不要看我。”然而甄娴玉并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他轻松的哄骗。
她蹙眉,语气不满,又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你刚刚在……偷亲我?"
傅淮安:"不是!……抱歉,我刚刚有些头晕,没坐稳,不小心碰到你了吗?"
冷风把他酒意吹的基本
散去,他后知后觉得意识到,刚刚他像是昏了头一样不受控制,竟然想再尝一遍她的唇。
他原本和甄娴玉共乘一匹马并没觉得有什么,然而此时感受到两个人时不时相贴,他忽然不自然了起来。
环在她腰间的手,隔着厚厚的冬衣仿佛都感受到了她的体温。烫得他酒气上涌,浑身发热,坐立不安。
他从来没有哪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要看见国公府的大门。好在后面甄娴玉的马虽然骑得慢,但到大门口也没用多久。翻身下马的时候,他忍不住松了口气。牵着马进了院子,把人放下来。他忽然开口,“夫人。”甄娴玉一愣,“嗯?”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荷包,在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印章。
"这是去泰禾钱庄取银子的凭证。"
说完他顿了一下,“你要的私房钱,君子不食言而肥,既然答应你了,便说到做到。”甄娴玉一扬眉,"你今日竟然这么大方?"
傅淮安扯了扯嘴角,“整个国公府我都给了你,你竟然到今天才觉得我大方?”
“说的好听,什么给了我?不过是让我帮你管理而已。”甄娴玉哼了哼,对他的说辞有些不满。傅淮安:"……"
甄娴玉将那枚白玉印章又塞回了他手里,"才不要帮你保管你的私房钱,又不是给我的,白白帮你打理,想得美。"
傅淮安勾唇,“印章可是能取出十万两白银,你真的不要?”
甄娴玉一愣,一把扣住他的手,强行扒拉开取走了那枚印章,“银子多少不重要,就是突然想起来,府上的铺子和店面,还需要一笔周转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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