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安面无表情地使用盯人大法,半晌见她都没有什么反应,脸色变了又变。
她就那么喜欢?
看着那话本子上多看一眼都伤眼睛的文字,傅淮安第一次因为一段文字恨不得自戳双目,或者想要是个文盲。
他的目光无比微妙地看着甄娴玉的侧脸。
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
怪不得这么久了,甄娴玉对他都没有任何感觉,难道她喜欢的竟然是这种风格的男子吗?
傅淮安:"..
他有点想不通自己比那话本子里的主角差在哪里。
是因为他没有看上去像是大包一样的肌肉,还是他没有无比自信地对着甄娴玉说那些想一想都污染脑壳的话语?
她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怎么和其他人的审美不同。傅淮安绷起了脸,越想越觉得牙疼。
若是甄娴玉的喜好就是那样的,难道他以后要把自己练成魁梧的肌肉大汉吗?这……难度有点高,怕是不能吧?
见自己看了她半天,甄娴玉都没反应,傅淮安再也忍不住了,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轻咳了一声,把声音压得极低,凑近她问道:"好看吗?"
甄娴玉看的太认真随口道:“还行吧!这个男主挺二缺的,自以为是,自大自私还油腻,以为自己魅力万千,却不知道人家小姐姐,只是先骗他春风一度,借子而……”已。
甄娴玉顿住,转过头,对上傅淮安的视线,突然闭上了嘴。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倒是没有其他人注意。
甄娴玉深吸了一口气,合上了手里的话本子,摸了摸鼻尖,"你听我狡辩。"傅淮安:"………好,你组织一下狡辩的语言吧。"
甄娴玉:"……"
四目相对,甄娴玉轻咳了一声,仗着周围有屏风挡着,没有人能注意到她,于是凑到了他的旁边低声道:"反正除了你没有人知道嘛!本来是想盘账的,但……大过年的还要干活,也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就奖励自己一下。"
她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在傅淮安的目光中坦然地眨了眨眼,声音更小了一点,“好嘛,我说实话。"
说
完这话,她后面的几乎都只张了张嘴,给了他一个口型,“就是太无聊了,有那个屏风挡着,只能从缝隙里面往外面看,搞什么嘛,把人都圈起来还不如……"
傅淮安抬手就将一块糕点塞到她的嘴里,堵住了她接下来大逆不道的话。
“祸从口出。”
……见鬼的祸从口出。
她被屏风圈着,也没发出声音。
除了他坐在旁边,还有哪个千里眼能看见?
算了。
小心倒是无大错。
她嚼碎了那块糕点,虽然冷了,但因为里面放了花生瓜子还有干果,非常的香。吃完后,她忍不住又去摸一块。
还没送到嘴边就被傅淮安给拦住了。
他蹙着眉,拉过了她的手,将那块糕点丢掉。叫了候在不远处的宫女过来。
那宫女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盆,里面撒着干花瓣。
甄娴玉眼疾手快将话本子收了起来,转头就看到傅淮安投湿了一个帕子,然后展开了她的手心轻轻地擦拭她的指尖。
"刚刚摸了什么东西你不记得了?"
甄娴玉:早就已经成年,但是却被当做小孩子一样擦手手的她真的好尴尬。
傅淮安垂着眸,语气淡淡,听不出来多少情绪,“下次记得,用东西之前,先洗手,免得把脏东西吃到肚子里去,你自己身体娇气,不能靠着别人注意。"
甄娴玉:".…
她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哈哈哈,虽然有屏风,但其他人还是能看到我们在干嘛的,你注意一下形象。"
傅淮安抬眸,情绪很平地朝她一瞥,“我们有做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稍显淡漠的笑容,幽深的眸子也暗藏凝重,显得他刚刚说过的话,有些莫名的讥诮。
甄娴玉:"……
她茫然地看着他,一眼眸子因为吃惊微微瞪大,被他按住的指尖忍不住微微蜷缩。"你……我没惹你吧?为什么语气这么凶?"
傅淮安:“我说什么了吗?”
甄娴玉蹙了蹙眉,视线落在他俊朗联丽的脸上,憋
了一会才道:“你这样看上去,好像……吃醋了啊?"
傅淮安的眉心猛地一跳,握着她的那一手,忍不住收紧。
两个四目相对,一个人一脸在状况外,另一个则是故作一脸平静。傅淮安倒不是吃醋。
一个话本子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他现在就是有些混乱。
因为之前他都对自己挺自信的。觉得让她多看看,早晚她会开窍。
但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开窍了,但因为审美不同,喜欢的不是他这种。
那到时候他怎么办?
他直直地看着她,片刻后,他扯了扯嘴角,用词暖昧不清,"你说呢?"甄娴玉顿了下,瞅着他的神色:"……你这样好像欲求不满后的无能狂怒啊。"傅淮安眉心猛地跳了跳。
站在他们旁边的宫婢哪怕紧紧地低垂着头,也完全不能掩盖她浑身突然爆发出来的八卦之魂。
虽然她极力的想控制自己,但最后还是没忍住,偷偷地抬起头,悄悄地看了一眼傅淮安。
然后就对上了傅淮安淡漠的目光,吓得她嗖的一下连忙重新把头垂了下去,端着的盆里面的水都轻轻的晃了晃。
她脸色有些发白。
她不小心知道了傅世子的秘密,又违了宫规,他不会叫人打死她吧。
傅淮安:"…
他摆了摆手叫那个碍事的宫婢下去,无比头痛地捏了捏眉心。
看着甄娴玉一脸淡定,他欲言又止了片刻,终是没忍住,“下次不会用词的时候,其实可以不说话的。"
甄娴玉努力回想了一下,一脸空白,慢吞吞道:“啊,我刚刚说什么来着?”
傅准安:"...…
四皇子因为之前的事情,哪怕大年夜也没能得到解禁的机会。
良妃被降了品级后,大病了一场,今日也不在。
唯独良妃的父亲老开国公厚重着脸皮来了。
但几次试探之后,他发现明诚帝对他们家的态度很不好,他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了。
这些年,他们家因为四皇子身体有疾、良妃不受宠,一直低调
行事。
哪怕在几个皇子都在大肆的揽权的时候,在明面上都小心的没有任何举动。
然而他却万万没有料到,一向小心谨慎,却还是阴沟里翻船。
虽然四皇子被圈禁,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之前的时候偷偷的去看过他。
四皇子一直大呼冤枉,但却怎么都想不到到底是谁在害他。
四皇子努力的回忆复盘了那日发生的所有事情,以及他见过的所有人之后。
最后确定给皇帝炼丹的天师最可疑。
因为脚跛,他平日很少与那些兄弟们有所来往,为了避嫌,在外的时候,其他大臣他吏是敬而远之。
那日他唯一遇到的人,只有天师。
之前他没想到那么多,但这几日被圈禁后无所事事,他天天回想,才终于发现了不对。那日天师像是故意等在那里,让他撞见似的。
而且还故意露出了为难异样的表情,引导他询问皇帝的身体情况。
若是当时他没问的话,估计明诚帝也不可能会那么愤怒,后面脸给他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及时直接给他定下了罪名。
皇帝老了,对已经成年的皇子窥视打探他的举动格外的敏感。
他像是一个已经走到了暮年的雄狮,哪怕牙齿已经掉光,但却不想放弃深林之王的位置让给年轻的狮子。
若不是这一点,太子也不会缕缕遭到他的厌弃。
毕竟平心而论,太子是一个再合格不过的储君。
只可惜生不逢时。
原本他觉得明诚帝防备太子,储君地位不稳,正好给了他们这些其他人更上一层的机会。
但他没想到,四皇子竟然会比太子倒掉的更早。
四皇子的身体情况并不能遭到其他人的忌惮,唯一可能的就是,二皇子被杀是因为撞破了什么,为了掩盖,一直安分守己,但却与二皇子有旧仇的四皇子才被推出来顶锅。
虽然他立刻拿出了免死金牌保住了四皇子,但看明诚帝的态度,怕是他们张家用不了多久就要完了。
看来有些事不能再等下去了。
收了话本子后,甄娴玉无聊的直打哈欠。刚刚和傅淮安吵嘴之后,这家伙就不理她了。
明明是他先
莫名其妙的像是吃了一口陈年老醋似的,结果她问了之后,他倒是恼了。
甄娴玉无语了好一会儿,见他不在理她,于是她无聊的在空间里面翻找存货。
空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说真的,好多东西因为常年不用,堆积在角落里面吃灰,早就已经被她给忘记了。
她这么一翻,没行到竟然还真让她给翻出了好东西。一堆巴掌大的小人书。
对,就是她小时候吃干脆面的时候里面收集的那种。
大小如同考试作弊的小抄一样,可以藏在掌心。
实在是太适合现在的她用来打发时间了!
不像刚刚那样大本的话本子因为不方便,被傅淮安捉个正着,这种小东西,稍微有些异动,她就能直接握在手心里,然后收入空间。
说真的古代的话本子虽然写的也还行,但字和排版看起来还是不太方便,大多都是书生意淫的故事,如果不是因为空间里的小说不好当众拿出来,她真的不爱看。
甄娴玉一边看小人书,一边吃东西,那边漫长的开场之后,就是皇子和公主们送贺礼的时候。太子身为储君,已经被太后要求解了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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