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娴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的反应。
心里的猜测越发的觉得可能为真。
她觉得好神奇。
傅淮安竟然也会喜欢人?
哪怕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她还是不敢相信。
总觉得可能是她自作多情。
毕竟原著里可是写了,他心里只有天下,后面是满心复仇。
但傅淮安的反应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如果要是带入他对她动了心这个前提,那之前他那些莫名奇妙的反应就都有了解释。
比如,为什么他突然莫名其妙地要搬过来和她一起住,为什么大雪天的连夜骑马去庄子上去接她,又为什么时不时的关心她的身体,甚至还学会了出门时不时地给她带小礼物回来。
日常两个人难得有相处的时间的时候,他对她的照顾也颇多。
原本她还以为傅淮安是良心发现她不是细作,没有危险性之后,顺便给她发的员工福利。却没想到她把他当房东当老板,他却想泡她!
这么一看,之前他说什么她和甄明珠不能换的那些理由就都是屁话了。怕是出于他的私心,想要将名正言顺地将她留在身边。这么一想,甄娴玉忽然还挺惊奇于她的魅力。她竟然这么厉害的吗?
人格魅力大到连傅淮安这个原著里没有cp的一根木头和她相处半年都能老树开花?
她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大喊一声,“嘿!看我发现了你什么秘密!不想被我揭穿的话,就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交出来!"
不对,他已经把身上的银子都交出来了。这么一想,甄娴玉忍不住嘿嘿一笑。可给她牛逼坏了!
虽然还不确定,需要再看看,但这已经不影响甄娴玉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太牛啦。傅淮安被甄娴玉看的浑身发毛,得亏他不知道甄娴玉在想什么。
若是知道她意识到他的心思的第一时间,没有害羞,也没有喜悦,满心都觉得她自己牛逼,他估计得郁闷的吐血。
不过,哪怕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也还是下意识地避开她的目光。
见她的手不再冷了,他轻轻地放开,叫一旁的宫婢下去给她准备个暖手炉过来。甄娴玉笑眯眯地看着他,傅淮安眉心跳了跳,终于忍不住, "总这么
看着我做什么?"甄娴玉也没想那么多,随口道: “看你好看呀!”周围人: "……"
傅淮安没料到她会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说,整个人一愣,随后耳朵再次热了起来。他动了动嘴,但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好一会才干巴巴的憋出了一句, "以后这种话,在外面不要说了。""为什么啊?"甄娴玉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越发的觉得有意思。
傅淮安见她故意顽劣地戏弄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正色起来, "这样会让旁人觉得你言语轻浮。"
甄娴玉眨了眨眼,”我说的是实话而已,为什么不能说。而且别人怎么想,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们的夫人,只要夫君不这么想就好了呀!那……"
说到最后她的尾音轻轻的一转,故意软了几分,看着他的目光眼巴巴的带上了几分委屈, "还是说夫君也是那么想的?"
傅淮安: "……"
他当然不是!
甄娴玉夸他,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恨不得大声的让她再多夸几句!但傅准安不是那样的人,自小他父亲就教导他,要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心里高兴的心跳都快了几分,但面上却仍旧绷着,故作淡定。他被问的轻咳了一声,连眼尾都在努力压着泛起的笑意。
甄娴玉见他脖子都红了,忍着笑,继续调戏他, “夫君怎么不说话,难道在你心里,也觉得我是轻浮的人吗?"
她的眸子里面盛满了委屈和难过。
哪怕明知道她是装的,大约又是演出来骗他。但他还是于心不忍。
"并不是,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是清楚,我只是怕你会因为其他人的误会和糟糕的言语而难过。"
甄娴玉听了他的话之后摆摆手, "管他呢?我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我若是因为在乎他们的看法而活得小心翼翼的话,岂不是很累!"
傅淮安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赞同, "夫人的想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这有什么出人意料的?”甄娴玉一脸无语, "我一没花他们银子,
二没吃他们家大米,不了解我就觉得我不好,背地里说些中伤我的话,那只能说明是他们的人品有问题,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恶劣来内耗我自己?"
这回答真的是非常甄娴玉了。
她说完一脸无所谓的端起桌子上的果酒喝了一大口。
傅淮安看着她的样子,哪怕无数次了,但再次见她这般洒脱的活法,心中还是忍不住赞叹。世间女子身上多枷锁,不仅仅是因为世道艰难。
若是所有人都能和她一样活得这般清醒又自我,怕是整个大周都是不同的样子。甄娴玉抬眸,对上他动容的眸子,愣了一下, "怎么?"这个眼神不会是被她的回答给震撼到了吧?
她的眉头微微扬起,有点小小的得意。
“没什么。”傅淮安摇头,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就是觉得夫人这般极好。"好到让他在面对这样的她的时候,很难不喜欢。他其实一直不理解自己为何偏偏对她起了心思。
原本以为情不知所起,日久相处,责任和磨合,让他渐渐的动了心。但他今日才恍然发现,原来他喜欢的是她身上那股不顾世俗的野性,和打破常规的自由。
是他小时候被困在皇宫里,望着天上的飞鸟,想象的自由的样子。
所以喜欢她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而且喜欢的也只会是她。
群臣献礼后,阿什罕和金罕娜随着古木国的使团一起上了大殿。他们带来的礼物不少。
其中一个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一个用黑布遮挡着的一个四方的东西。大家的目光落在上面都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因为没有人能猜到里面这是个什么东西。
甄娴玉看了一眼,他们离得不算近也不算远,她隐隐听到了里面偶尔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拉金属的声音。
她微微蹙眉,扭头去看傅淮安,却发现他面上没有任何反应,目光有些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知道傅淮安这个人,以往是个工作能力极其出众的好员工,每每发生什么,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并且看一步算计一百步,提前在心里准备好N个应对计划。
他难得这么光明正大的开小差,看的甄娴玉一阵惊奇。她偷偷地用手肘碰了
碰他, "在想什么呢?"傅淮安回神, "什么?"
甄娴玉没介意他的反应,低声询问, “你知道那个四方的东西里面是什么吗?我怎么感觉里面好像有活物呢?"
傅淮安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淡淡道:“那是兽笼。”甄娴玉顿时恍然,"我就说……"
她看向那个笼子,眉心缓缓的蹙起,一脸不耐, "他们不是来送贺礼的吗?难道还要搞事情?"
傅淮安看了那一行人一眼,眸色很淡, "阿什罕一向不服向大周低头的决定,他在他们国内也是主战派的,这次来送贺礼,自然不会安分。"
甄娴玉撑着下巴,指尖在脸上点了点,有些苦恼的叹口气, "唉。"
傅淮安看在眼里,没忍不住翘了翘嘴角, "他做什么自然有陛下应对,再不济还有太子殿下以及满朝文武官员,怎么都轮不到你来操心,你苦巴巴着脸做什么?"
甄娴玉一脸嫌弃: "宫宴那么久了,到现在还没上菜,他搞事情肯定又要耽误很长时间,虽然和我关系不大,但是我饿啊!"
傅淮安的嘴角抽了抽, ”桌子上的两盘子点心都让你吃了,你还没饱?"
她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腹部,"你不懂!吃再多又怎么样,没吃正餐,我都觉得没吃饭!"傅淮安: "……"
他确实不懂。
目光隐晦地自她平坦的小腹一扫而过,收回视线的时候一不小心触及了她同样平坦的胸口。他忍不住开始怀疑那么多的东西她都吃到哪里去了,明明她从不忌口,竟然一点肉都不长!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傅淮安猛地一僵,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有点坐立不安。单手撑住了额头,避开了甄娴玉的方向,轻轻地拍了拍脑门,一脸的懊恼羞涩。
甄娴玉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因为整个大殿从那个兽笼被抬上来之后就隐隐地陷入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紧张气氛里。
古木国的大皇子阿什罕虽然话说的好听,但话里话外的挑衅意思却明显的几乎不加以掩饰。
明诚帝脸上的喜色散了,淡淡地看向阿什罕, "阚石布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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阚石布是阿什罕的父亲,也是古木国的王,他的名讳就这么平淡的从明诚帝的口中被叫出来,阿什罕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不少。
其实包括明诚帝在内的大周朝所有人,他都听瞧不上的。
在他看来,若不是大周好运气的得了一个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的战神傅檀,一直死死地守着边关的国门。
大周的疆土早就已经被他们古木国的铁骑给踏平了。
哪里还轮的上这些软脚虾占据这片最肥沃的土地。
他眯眼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恶意。
然后突然抬手将笼子外面的黑布给拉了下来。
笼子里半人高的猛虎甚至都没有拴上铁链。
笼罩视线的障碍物一被撤掉,那老虎就不耐甩着尾巴在笼子里不耐地走动,铜铃般大小的虎眸危险地扫过他附近的人。
它的块头不算太大,看上去并不像是成年已久的猛虎。
但它那臂膀粗壮有力,肌肉虬结,硕大的脑袋走动的时候死死地盯着周围的人,像是在筛选猎物。
突然它一呲牙猛地朝前一扑,
连笼子都发出了咚的一声,整个晃了晃。
大概是没能冲出铁笼,它不甘地吡牙吼了一声,声音震耳欲聋。
骤然见到猛虎,场内的女眷没有心理准备,顿时失声尖叫。
就连前排的官员都有人失态的“啊”了一声跌在了地上。
大殿内骚乱了起来,阿什罕眼含嘲讽,就连金罕娜就一脸不屑。
大太监颤抖着腿,嗓音因为紧张尖得刺耳,他强撑着上前一步,大声呵斥,”大胆!竟敢抬猛虎上殿惊扰陛下!"
大周朝的官员怕这个。
但阿什罕与他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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