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消防通道时,阮析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苏洛清冷冽的声音。
阮析顿住。
崔墨不明所以,"怎么了?"
“崔哥,你先走吧,我去个洗手间。”阮析说道。有简霁再楼下等着阮析,崔墨便没推辞,“行,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点。”
"嗯,我知道了。"
苏洛清并不知道阮析再门外,他正在和苏牧打电话,当听到对方说到阮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我说过,不要去找阮析。”苏洛清冷冷道:"家里的事情我会解决。"
电话那头的苏牧语气也不见多好,“你什么时候能解决!这种事情只需要简霁一句话就能解决,阮析毕竟还在家里住过一年,我怎么不能去找他。"
苏牧理直气壮的说道:"更何况,我是他父亲。"
苏洛清知道苏牧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还是被对方厚颜无耻的摸样恶心到了。
"这话,我只说最后一遍,你要是还敢去找阮析,你的事情,我不会再插手。”苏洛清道:“苏牧,做人要体面。"
说完,也不听苏牧在废话,直接挂断。
灰暗的消防通道里,苏洛清从身上掏出支烟点燃,烟雾徐徐上升,漫过苏洛清冷冽的眉眼。对于苏牧联系阮析这件事情,苏洛清
并不意外,这是早晚的事情。只是他阻止了几次,还是让苏牧联系上了阮析。
苏牧这次是在项目上被人下了套,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公司里开始出现了不满的声音,如果没有外资,苏牧唯一的办法就是退出公司,卸下董事长一职。
事实上,苏洛清并没有特别想出手,只是苏牧这人烦得很,隔三岔五的就来找他。苏洛清在楼道里冷静了一会儿,才掐灭手中的烟,走了出去。
门打开,便和在外面的阮析打了个照面。
苏洛清指尖颤了颤,“阮析。”
阮析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清澈的眸子轻飘飘看着苏洛清,里面没什么情绪,因为刚从饭桌上下来,整个人恹恹的,有些困倦。
他没说话,沉默着从外套中,拿出一个信封,递到苏洛清手中,"这个给你。"
信封很轻,拿在手里没什么重量,苏洛清眼神有些疑惑,"这是?"
阮析挑了挑眉,“银行卡。”
苏洛清不明白阮析为何突然给他一张银行卡,他捏紧了手中的信封,目光锁在阮析身上,不解道:“这是什么意思?”
阮析声音平缓道:“苏牧给的房子,我卖了,钱都在卡里了,另外,还有五十万,当作我在苏家借住一年的费用。"
他顿了顿继续道:“之前一直没能好好的交流过,现在戏也杀青了,有些话我也想说清楚。”苏洛清隐约察觉道阮析会说些什么,胸口的位置发胀。
阮析说:“高中发生的那些事情,不是纸上写写就能一笔带过的。”
如果原主没有和苏家,苏洛清产生交集,应该也会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人。
他垂下眸子,遮住眼中的情绪,"苏洛清,有些事情,无法挽回。"“我们都清楚的不是吗?大家不是小孩子了。”
阮析是在说,他写这个剧本无论目的处于什么,但是高中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不是纸上的故事。
苏洛清哪里会听不明白。
“我做这些,也并不奢望能够挽回。”苏洛清自嘲道。阮析抿了抿唇,没在说什么,有些话点到即止,大家都懂。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在原主经历的长达一年的霸凌中,苏洛清并不是施
暴者,可细说起来,他除了没有亲自动手,却以另一种态度促使了他们的变本加厉。
旁观者,你无法从法律上定义他们有罪,但道德却可以无时无刻的指责他们。苏洛清做这些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阮析不会代表原主原谅或者报复苏洛清,有资格做这件事情的只有当时他本人。
“我先走了。”阮析道。
苏洛清急切的开口,语气隐约带着请求,“阮析,等等,我还能……”话没说完,被阮析打断。
阮析抬眸,神情认真的看着苏洛清,面对苏洛清的示好,平静道:“今天过后,我更希望,我们再无交集。"
阮析的态度很明确,苏洛清突然想起简霁对他说的那句话。
"既然选择做旁观者,就做一辈子的旁观着。"
明明是早就预料到的结局,苏洛清还是忍不住胸口一紧,接着浑身开始密密麻麻地疼,这段畸形的关系,再这一刻被阮析单方面的斩断。
从始至终,他们都再没了关系。
苏洛清被铺天盖地的情绪压得喘不上气,只能在原地看着,阮析的背影一步步远去。
阮析从饭店出来后,直接上了简霁的车,简呦呦在后座已经等的睡着了。自从下了一段时间雨后,南阳市的温度就降了下来,晚上隐约带着凉意。阮析刚坐上副驾驶就被简霁扣着后颈,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看着面前简霁突然放大的面容,明明不是第一次了,阮析还是会忍不住小小的紧张。简霁贴的很近,阮析甚至能感觉道对方呼出的热气。忽地,简霁轻笑一声,“没喝酒?”阮析脸瞬间红了个彻底,伸手推开简霁,“快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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