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藏在这里!我叫你出来你才能出来!”神色不安的母亲叮嘱完关上墙柜便走出房间。
[想要守护的力量吗?]
让人心惊胆战的争吵声,更加令人恐惧的突然安静。
伴随着脚步声,一道被故意捏细的仿佛是在诱哄般的腔调带着节奏的反复传来:“没事了哟~出来吧~”
[想要对抗的力量吗?]
被男人沾满鲜血的手模糊的圣杯状刺青狰狞而深刻的刺进了男孩眼里。
他恐惧到失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精神在奔溃的边缘,却死死睁大着眼,透过墙柜的缝隙记住了男人手臂上的那个刺青。
[……想要复仇的力量吗。]
平淡却分外冰冷的陈述式话语仿佛是静静燃烧的火种,在人心底点燃了一撮火苗,微弱却难以忽视,瞬间惊醒了诸伏景光。
黑发猫眼的男孩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看房间环境,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在收养他的亲戚浅田家里了。
再适应个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浅田家就会安排他上学去了。
诸伏景光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就好像自己还缩在那墙柜里一般。
他沉默地蜷缩起来,将被子拉上来把自己蒙住,被水雾朦胧的视野忽的察觉到枕边的那枚蛋,它很安静,如果不是自己走到哪,它就飘到哪,诸伏景光甚至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装饰品。
它曾和他说过话,在它出现的时候也是他父母被杀的时候,但等他从那场噩梦中再醒来看见哥哥后,这颗蛋就没有再发出过一点声音。
这是一枚黑红色的蛋,交错的锁链为它布上菱格纹又像是将它封印起来,面对着诸伏景光的那面应该是它的正面,中心是一只竖着的像是眼睛一样的金色图纹,而对应的后面则是两个十字星交叠而成的星辉图案。
一种沉郁而混沌的感觉自这颗极其特殊的蛋上无声蔓延着,这是一种让人不安的狂气,仿佛是满身的刺,但诸伏景光的情绪能够这么快平复下来却是因为它。
从它身上,诸伏景光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
的安全感。
就好像只要有它在,他似乎就不会受到伤害一样。
诸伏景光走下床去洗漱,他不想给亲戚添太多麻烦,所以本就乖巧的诸伏景光想要成为一个更省心的孩子,可是失语症还是不可避免的给收养他的浅田家增添了一份烦恼。
因为这是不正常的,是正常的孩子不应该有的毛病,但是知道了原因的他们需要谅解和照顾这样的诸伏景光。
那颗蛋飘了起来,在距离诸伏景光差不多一米的地方跟着他。
“今天天气不错,景光可以去公园玩一玩,说不定会认识新的朋友哦。”浅田女士柔声道。
诸伏景光沉默地点点头,他说不出也不会说周围那些孩子都是叫他小哑巴小疯子。
诸伏景光知道他们说得没错,他不会说话也的确有些神经质,一想到父母的事情就会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僵硬,然后不顾一切的只想找个角落藏起来。
这样的他是没资格和别人交朋友的。
而且……
想到了某些画面,诸伏景光微微一顿,垂下眼睑。
男孩低垂的猫眼看起来恹恹的,但到底是没有拒绝妇人为他好的建议,吃了早饭就慢吞吞的像是上刑场一样的走向公园。
今天运气不错,公园里现在没有那些会欺负人的熊孩子,只是有一个正在沙地独自堆着沙堡的男孩。
金发的男孩背对着他,诸伏景光只能看见他比寻常人黑的肤色,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走到秋千上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蹬一下地推动秋千。
诸伏景光打算坐到差不多中午吃饭的时候就离开,但不等他轻松多久,那群让他心里咯噔的孩子就嬉笑打闹着跑进了公园里。
诸伏景光赶忙低下头装作不存在,但事与愿违,他们还是发现了他,带头的胖男孩推搡了诸伏景光一把,“让开!我爸爸妈妈不让我和神经病玩!”
“就是就是!”
“哑巴他等会儿会不会又发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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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诸伏景光出头的正是那个黑皮肤的金发男孩,男孩眼里满是怒火,他挡在诸伏景光身前,看着格外无害的下垂眼却偏生被他瞪得又凶又恶。
“你才是吧!你这个外国黑鬼滚出日本!”胖男孩仗着自己长得壮力气大一点都不怕,也用力推了一把金发男孩,威胁般地挥了挥自己拳头,“不然我要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你赶出去!”
一旁的孩子也嘻嘻哈哈附和着:“滚出日本!滚出日本!”
“我是日本人!才不是外国人!”这句话显然是戳中了男孩的痛处,他用力回推了一把胖男孩,这一动作显然是惹恼对方,带着一群孩子就要和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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