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千两的事,朕是知道的。”
司空霖一开口就叫众人震惊了。
太后也睁开了眼睛,一脸肃容地看着司空霖,“皇帝,便是你偏疼聂美人,也没有个这么纵容她不讲规矩的道理。”
“正是,宫规不可违背,倘若人人都如聂美人一般,仗着自己得宠就这般欺压下面的嫔妃,这后宫可还有清净的一日?”
丽妃意有所指地说道。
她是吃了前阵子抄写宫规的亏,故而这回逮住机会,岂能放过聂青青。
“皇上,倘若您执意包庇聂美人,那请恕臣妾无法接受。”
林妃双膝跪地。
周才人等人也跟着跪在地上。
司空霖眯了眯眼睛,眼神在林妃等人身上扫过,这些人是在威胁他吗?
倘若他处置不符合她们的要求,明日朝廷是不是就是弹劾的奏折满天飞了。
司空霖的手指敲了下扶手,看着下面可怜巴巴抬头看着他的聂青青,嗤笑一声。
“林妃,朕只说朕知道这事罢了,但朕可没有包庇任何人的意思。”
“那是臣妾误会皇上,臣妾给皇上赔礼道歉,但是论罪,今日聂美人就该受杖刑四十。”
林妃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后背挺直。
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已经走上前来,袖子挽着。
聂青青微微发抖,忙朝司空霖使眼色,皇上救命啊!
司空霖觉得她的模样既可怜又好笑,唇角抿了抿,“要论罪,但该论罪的是应该是周才人。”
他喊道:“来人啊!”
曾青等人立刻朝周才人走过去。
周才人一下慌了,她被抓住肩膀,还挣扎委屈地看向司空霖:“皇上,您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什么也没做错,臣妾还受委屈了。”
“你是没做错什么,可你爹做错了,”司空霖的眼神从殿内惊愕的众人脸上扫过,“你给聂美人二千两,聂美人回头就跟朕了,她是不聪明,但她没有坏心思。”
下面的聂青青偷偷扁了扁嘴。
说谁不聪明呢!
周知府贪污受贿,可是她第
一个发现的!
“可是朕,”司空霖瞥见聂青青的小表情,险些笑出声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发觉这银票居然是扬州的。”
“臣妾从扬州来,这银票是扬州的有何不对?”
周才人气愤地质问道。
林妃等人也疑惑地看着司空霖。
司空霖笑了,“没什么不对,只是朕不明白,周知府贫寒出身,一年四百两的俸禄,你兄弟姐妹有十七口人,家里奴婢随从更是近百人,扬州城里你家更是有占地十亩的大宅子,试问一个年俸禄四百两的清官是怎么养这么一大家子,又是怎么省出这二千两银子给你进京?”
周才人瞬间愣住了。
她明白过来司空霖的意思后,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周才人当然知道自己家里的富贵都是因为父亲贪污受贿,身为扬州知府,每个商人到了扬州头一件事就是给周知府送礼,少则千两,多则万两。
日子久了,锦衣玉食惯了,周才人都要忘了自家双亲都是苦寒出身的。
她嘴唇颤抖,牙齿上下打颤,“皇、皇上,这,这银是臣妾跟人借的!”
她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抬起头着急地看向司空霖。
“哦,借的?”
司空霖微微颔首,像是相信她说的鬼话一样。
“是,臣妾是跟人借的!”周才人连忙说道。
司空霖笑了,他长得漂亮,笑起来就更加惊艳,一口牙齿白得晃眼,像是盯上了猎物的猛兽一样,“周才人,那你说是跟谁借的,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这得是什么人才能一口气借出二千两银子。”
他微微一笑,看着周才人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你只管说,朕派人去扬州查,倘若查出来,那倒是罢了,查不出来……”
司空霖看向曾青,“曾青,这是什么罪名来着?”
“回皇上的话,这是欺君之罪。”
曾青拱手回答道。
周才人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她两腿一软,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不中用的东西!
林妃看了一眼,咬着唇儿,心里暗骂。
“来人,拖下去,周才人欺君犯上,打入冷宫,周知府贪污
腐败,责令大理寺、刑部立刻调查此事!”
司空霖见人晕了,暗道无趣,直接拍了板。
众人没有敢出来帮周才人说话的。
周才人跟周家明摆着是要倒大霉了,谁帮周家说话,谁就倒霉。
“是!”
曾青的声音都比平时高了些,他抱拳退下,让人把周才人拖出去,自己带着人快步出去传口谕。
“母后,看来今儿个这事是误会啊。”司空霖转过头看向太后,“可怜的聂美人平白无故被冤枉,可吓得不轻。”
司空霖说完,看了聂青青一眼。
聂青青别的不懂,这事立刻反应过来了,她西子捂心一样捧着胸口,帕子抹着眼角,“皇上,臣妾、臣妾就算受点儿委屈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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