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让人给聂青青传消息后,就等着聂青青悲高欲绝,她甚至盼着聂青青最好真的恃宠生娇,跑去找皇上求情,到那时候她自然就捏住了聂美人的把柄。
下午的时候,林妃甚至屈尊降贵亲自去了梅香阁一趟。她来的时候不巧,正好赶上膳房那边来送席面。
八冷八热八荤八素,另外还有果盘、春酒。一桌子的好菜香味扑鼻而来。
林妃的眼睛在桌上的菜色扫过,她心里困惑,面上不显,“看来是本言来的时候不巧,聂美人今日的膳食倒是丰盛。”
她手里捏着杯茶,却连沾一沾唇瓣都不肯。
聂青青道:“是啊,今日刚好有喜事。”
喜事?
林妃眉头一皱,她故作从容:“什么喜事?”
“是这样的,林妃娘娘,臣妾家父赋闲在家了,臣妾替他高兴,所以才让膳房多准备了酒菜,遥贺家父。”
聂青青在这时候还是很聪明的。
她心里明白聂绌再怎么混账,名义上也是她的父亲,倘若她言行有失,落下个不孝的名声,少不得会被后宫众人攻讦。
赋闲在家?高兴?!
林妃握紧了杯子,葱节似的手指发白,她勉强笑道:"怎么?令尊不愿意当官吗?"
“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家父年纪大了,赋闲在家也好。”聂青青狡黠地避而不谈。
林妃是个聪明人,便是聂青青没有正面回答,她如何看不出来,这聂美人跟她父亲关系不和!林妃黑着脸出了梅香阁,回到要长宁宫,第一件事就是给了白鹭一巴掌。
白鹭整个人趴倒在地,脸红了半边,"娘娘,娘娘,奴婢是真不知道聂美人跟她父亲关系不和。”
“没用的东西,你给的好主意!”林妃脸沉了下来,“拉下去,毒哑了!”
"娘娘!"白鹭试图想要抱住林妃的大腿求饶,但其他人哪里敢让她挨到林妃,连忙拉扯她下去。
“皇上,奴才今儿个听到一件趣事。”
侯文从膳房那边打听到消息,就立刻来司空霖跟前献好。
司空霖合上兵书,“什么趣事?”
“聂美人今日叫了席面,您知道是为什么缘故吗
?”侯文故意卖了个关子。
司空票果然起了兴趣,膳房的膳食是固定的,其他妃嫔若是想要叫席面少不得自己添钱打点,当然,以聂美人如今受宠的程度,膳房是不介意给个方便,但梅香阁那边恐怕不会占这个便宜,只会掏钱出来。
能让聂美人那个小守财奴花钱,肯定是有什么好事。
“什么缘故?”司空霖问道。
“聂大人被罢官了,您知道是谁干的吗?”侯文又卖了个关子。
司空票上下打量他一下,嗤笑一声,"侯文,你这脑袋不想要了吧,再卖关子,明儿个拿你的脑袋当马球。”
听了这话,侯文赶紧老实交代:"皇上恕罪,其实您肯定猜得出来,是林丞相,听说是林妃娘娘想报复聂美人,让林丞相动的手,可谁知她们父女俩感情不好,这下反而把聂美人高兴的。”
司空票也知道聂青青家里的情况,听见这话,不禁放声大笑,"这林妃倒是难得做了一件好事。”
曾青从外进来,就瞧见侯文拍马屁把皇上都哄笑了。
他似笑非笑扫了侯文一眼,凑上前去,“皇上,那谢易道查出些猫腻来了。”
司空霖哦了一声,“什么猫腻?那些诗词果真不是他写的?”
“皇上圣明。”曾青轻飘飘地拍了一记马屁,他道:“奴才的人试探过谢易道,他先前写过一首《蝶恋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1】"
曾青感叹道:“多美的辞藻,奴才不怎么懂写诗作词也觉得好,可奴才的人一试,那谢易道居然不知道蝶恋花的节律。”
司空霖眉头微皱。
蝶恋花是个词牌名,节律都是固定的,中仄中平平仄仄……
也不是没有改节律的,但是一般只会改掉一二,可要说一个能写出这么好的《蝶恋花》的人,却不知道它的节律,这就显得很可笑了。
这就好比一个厨师,居然不知道菜里面放了什么调料。
“去请聂美人过来。”司空霖思索片刻,说道。
这件事还是得告
诉聂青青,让她自己拿主意。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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