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爷真是谨慎。”
蒋志远不以为然,他捧起玫瑰紫釉茶盏, "不过,我信得过我家里这些人。你要是愿意献宝,就现在拿出来瞧瞧,不然就算了。"
蒋志远才不傻。
他跟这谢易道非亲非故,这谢易道的名声又坏了,谢易道说是献宝,万一是行刺呢,怎么办?
谢易道一下愣住了。
他显然没想过蒋志远会不吃这套,更甚至对他的态度也不那么客气。
谢易道握了握拳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他将来出息了,这些瞎不起他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也罢,既然蒋兄这么说,就说明这些人信得过,”谢易道从袖子里掏出匣子,“只是这匣子里的东西,的确不能被外人瞧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越是这么说,蒋志远就心越发怀疑,那匣子看着很薄,这要是里面装了宝贝,能装多少啊?别是下毒吧!
蒋志远立刻心生警惕,"管家,你先看看是什么。""是。"管家答应一声,就要上前接过匣子。
谢易道这里面就装了一张纸,岂能让管家看了去,立刻收回手,"不成,我说了,不能让别人瞧。既然蒋兄这么不在乎,那就当我没说,我先告辞了。"他一半是真怒了,一半是为了欲拒还迎,吊蒋志远的胃口。
谁知道他这么一来,蒋志远越发断定这匣子肯定有猫腻,立刻喝了一声: "把人拿下!"几个家丁瞬间出手,不到眨眼功夫,谢易道主仆两人就被捆绑丢在地上。
管家从谢易道手里拿过匣子,捧着到蒋志远跟前,“少爷。”
“你打开看看。”蒋志远往后躲了躲,正想着要不要去旁边等结果,安国公蒋长胜来了,他昂首阔步走过来,瞧见这大厅里绑了两个人,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爹,您来得正是时候。"
蒋志远脸上露出个谄媚的笑容,"儿子正审人呢,这人突然来咱们家,说要献宝,还神神秘秘,不许叫外人看。儿子就怕是刺客,正让管家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哦?”
蒋长胜觉得有些有趣。
安国
公府这么多年来,送礼的人不计其数,可从没人敢说什么献宝,毕竟安国公权倾朝野,什么宝贝没见过,在他跟前说献宝,那是班门弄斧。
蒋长胜示意亲兵去拿过匣子。
谢易道这会子却从愤怒的状态下冷静下来了,他浑身狼狈,脸上更是擦出了几道伤口,"安国公,我真不是什么刺客,我跟您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谋害您?可恰恰相反,我跟当今圣上有着血海深仇!"
听到这句话 落长胜眼甲才露出几分兴味神色听到这句话,将长狂眼里才路出几分兴味仲巴。“你是?”
“爹,他是被皇帝禁止三代科举的谢易道。”蒋志远连忙介绍道,“说起来,他跟皇帝还算是连襟呢。”
这就有趣了。
小皇帝的连襟跑来找他献宝。
蒋长胜觉得这事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这谢易道没了上进的路,想依靠的人除了林家可不就是他们蒋家。
若是这么解释,谢易道的确没有害蒋长胜的理由。
但蒋长胜还是让亲兵开了匣子,仔细检查过里面,这才亲自去看匣子里面那张纸。
在瞧见纸上的内容后,蒋长胜变了变脸色。
谢易道看得清楚,脸上不禁露出笑容,“安国公,在下没说谎吧。”
蒋志远心里好奇,想瞧瞧纸上写了什么。蒋长胜却挥了挥手,“快给谢先生松绑。”
管家等人都愣住了。
还是亲兵反应快,拿了匕首给谢易道主仆松了绑。
“谢先生,是犬子无状,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蒋长胜亲自搀扶了谢易道起来,态度十分亲近,“不如到本国公的书房说话,如何?”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易道眼里露出欣喜神色。
谢易道在蒋家足足呆了大半日。
谢夫人在家里,见儿子出去久久不回来,都着急了,"这儿子不会出什么事吧?"她看了眼好整以暇坐着吃茶的聂轻羽,"那也是你丈夫,你倒是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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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谢夫人能拿捏蔓轻羽的无非就是把她休了,可现在,人家求之不得,谢夫人根本拿聂轻羽没办法。
“你以为我不敢!”门口传来一声暴怒声。
聂轻羽等人闻声看去,陈碧莹惊呼出声,“易道哥,你怎么喝成这样?”
谢易道喝了不少,蒋长胜设宴款待了他,还送了他好些礼物,这才打发人把他送回家。
谢易道浑身酒气被德贵搀扶进来。
他趾高气扬,手指指着聂轻羽,"你不就是想要我休了你吗?想攀龙附凤吗?我告诉你,我如今跟安国公搭上了线,安国公对我嘉奖有加,还赏赐了我两个丫鬟,你想走,你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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