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的名单七月上旬张贴了出来。
陈珂、赵希仓一群人是榜上有名,赵希仓被点为状元,陈珂是榜眼。琼林宴结束,司空霖看向燕北,揶揄道: "听说陈榜眼是贵府的女婿?"
燕北抱着手臂,硬邦邦道: “皇上,八字没一撇,不过是妹妹救过陈榜眼而已,小定都没过,不能说是女婿。"
“哦,既是如此,昨儿个有人瞧上了陈榜眼,那朕去做这个媒?”司空霖戏谑地说道。
燕北脸色一僵,眼神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皇上怎么想起说媒了?”
"这不是陈榜眼太抢手了吗?朕听说孙驸马家也对陈榜眼另眼相待。"司空霖说道, "说起来孙驸马的妹妹也还没婚约呢。"
燕北的脸色更臭了。
他瞧不上陈珂那书呆子是一回事,但自家妹妹分明是看上那呆子了,那呆子也还算可以,至少没什么沾花惹草的事,就是木讷了些罢了。
"皇上,其实家里头的事末将不太清楚,不过陈榜眼这人是还不错。"
以燕北的脾气,能说出这番话,足可见陈珂这人是没得挑剔的。就如同婆姑看新媳妇不顺眼一样,父兄也多半看自家女婿、妹夫不太顺眼。
司空霖笑了下,"既是如此,那朕回头是不是可以盼一杯喜酒了?"燕北: ".…他无奈地朝司空霖投去一个求饶的眼神,“末将还有些事要办,先告辞。”
燕北抱了抱拳,急匆匆走了。
聂青青刚好过来,燕北冲她行了个礼,匆匆离去,聂青青看了看他身上银灰色盔甲,目光都忍不住被吸引住。
司空霖重重咳嗽一声。"咳咳。"“皇上您身子不舒服啊?”聂青青打量他一下,关心地问道。
"朕身体好着呢!"
司空霖没好气,他看了聂青青一眼,总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木头脑袋,冥顽不灵, “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
提到这儿,聂青青才想起正事。她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道:“是林采女的事,林采女好像疯了?”
聂青青本该歇下了,可外面冷宫的人来报信,说是林采女好像疯
了,太后那边早就下钥,又不敢惊动旁人,聂青青如今是妃位,这后宫出事,论理找她也是应该的。
聂青青呢,一方面虽然知道林采女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又觉得自己现在是妃位,确实也该管一管。
"疯了?"
司空霖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神色, "林采女那种人,谁疯了她都不会疯的。装疯卖傻她倒是有本事。"
"话虽是如此,”聂青青道:“但是她毕竟是后宫妃嫔,便是宫女生了病也能请太医给瞧瞧呢,不如找太医给她看看,免得这事传出去,叫人说皇上您刻薄。"
司空霖有些诧异。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聂青青,上下打量。聂青青被看得浑不自在,噘嘴道: "您为什么这么看我?"
司空霖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搭在桌子上。"没什么,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就这么办吧。"
他只是没想到,聂青青看着笨呼呼的,遇事居然还是有几分大局观的。聂青青眉眼立刻露出笑意,她福了福身, "是,臣妾这就带人去看林采女。"
太医署当值的是李太医。
听闻是要去给林采女瞧病,李太医神色浮现出一丝诧异神色,但没说什么,让小太监收拾了药箱就跟着过去。
宫里头早已下钱粮了。
可聂妃正当宠,后宫众人又怎会拦着她,值夜的小太监拿了钥匙来开门,对聂妃道: “娘娘其实明日来也是一样的,里头是一个罪人,哪里值得娘娘半夜三更地过来?"
聂青青没说什么,只是笑着示意招财打赏了这个太监。那太监得了赏,果然没说什么了。
冷宫比聂青青想得更萧条,但是除了脏了些,环境可比聂青青原先在家里住的好多了。
"奴婢给聂妃娘娘请安,聂妃娘娘吉祥。"白玉、白芷听到动静,忙出来,瞧见是聂妃带太医过来,赶紧跪下行礼。
“起来吧,不必多礼,你们采女可还好?”聂青青问道。
白玉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白芷则是低头道: “我们采女今儿个早晨开始就有些疯疯癫癫,闹了一整日,这会子倒是不闹了,
躺在床上,就是、就是模样怪了些。"
"怪,是怎么个怪法?"
论理,聂青青过来,以林采女今日的份位都该出宫迎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白玉白芷两人出来。
但聂青青也不计较这些。林采女就咎由自取,已经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跟她计较没必要。
白芷摇头道: "奴婢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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