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进和朱秘书偶尔的谈话里,她得知上午简灼白出去了半天,与目标公司的黄总见面,之后便一直在房间里开会,不曾出来。
奚漫朝那扇门的方向看了眼。
昨晚上还发着高烧呢,早会时他说话也带着鼻音,现
在居然又不要命地工作。
也不知道有没有正经吃午饭。
想到这里,奚漫愣了下。
昨晚上照顾他到大半夜,这男人早上半个谢字没有,还厚颜无耻地欺负她,现在她为什么要管他有没有吃饭?
而且这也不是她应该管的,她又不是他秘书。奚漫把眼神从那扇门上移开,迅速低下头,专心工作。
室内的办公桌前,好不容易又结束了一场会议,简灼白坐在电脑前查看未读邮件,忽然偏头打了个喷嚏。
口干的厉害,他转身去饮水机前接了点水。刚坐下,桌面右下角的微信闪了闪,他点开。
喻学名:【你怎么还在Z市,不是说今天一早就回来吗?】
简约白:【这个项目比较重要,我亲自在这盯着,结束再回。】
喻学名察觉出点什么,带着试探地问:【是项目比较重要,还是人比较重要?】
他还好意思问。
简约白敲字过去:【奚漫入职的事,我为什么不知道?】
喻学名很快发了语音过来:"这你可不能赖我,我当时把面试人员的信息发你邮箱了,是你自己不愿意看。”
简灼白仔细一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把邮箱里的未读邮件往前翻,找到一个月前喻学名发的那条,点开。里面有奚漫的简历。
他当时为了给喻学名充分的信任,所以才不看的,没想到会错过这么重要的信息。喻学名也是故意玩他,非拐弯抹角的,不长嘴。
他拧了下眉,又敲字过去:【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
喻学名直接发来语音:“你不是说你结婚了吗,那我还告诉你干什么?就算奚漫以前是你女神,现在跟你也没关系了,你为了她留在Z市不合适吧?你家里的太太怎么办?做人得有底线。”
简灼白:【关你屁事。】
喻学名:【?】
喻学名:【不会吧,简灼白,你不守男德,居然想出轨!】
喻学名:【相识这么多年,我到今天才算看清了你!】
喻学名:【真为你家里的太太感到悲哀!】
简灼白懒得理他,直接关了微信界面。
没
多久,喻学名又弹出来消息:【实话告诉你,我也想追奚漫,你一个有妇之夫是争不过我的,你还是放弃吧。】
看到这条,简约白想起前几天喻学名说投资部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员工,问他能不能追。
原来说的就是奚漫。
简灼白修长指骨在键盘上敲击几下:【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及时收手。】
喻学名:【凭什么?】
喻学名:【等会儿,你新婚太太是哪个?我还没见过呢。】喻学名:【不会就是奚漫吧?】
简灼白:【终于聪明了。】简灼白:【下次见面,记得叫嫂子。】
喻学名:【简灼白,你搞我!】
话题聊到这里,对面没了动静,简灼白关掉聊天界面,敛眉思索着什么。
其实高中的时候,简灼白就不相信奚漫对他全无感觉。
他不会单听她说了什么,也会看她做了什么。
她这种人 如果直的对谁不耐烦 她理都不会理她这种人,如果真的对谁个耐烦,她理都不会理。
可对于他,她一边嫌弃,一边督促他学习,先前那份粉色的英语笔记,不也是她知道他英语不好,偷偷塞给他的?
即便她是学习委员,只逮着他一人学习,也很不正常。
只是他们两个中间一直横着沈温,他心里虽然隐隐有这方面的猜想,也始终不敢确定。
但婚后两人的相处来看,应该不是他自作多情。
她记得当初说过的话,在发现他生气时,把他比作骄阳。
她隐瞒进简驰的事,是怕自己以后在他跟前矮上半截,如果不是心里喜欢,想着很他匹配,哪里会如此在意这种小事?
他在她卧室打地铺,她给他买了厚厚的床垫。他说喜欢吃她做的甜品,她晚上回去就做给他吃。
昨晚上他生病,她一直照顾他,他当时高烧之下有些不清醒,忘了一直抓着她,她肯定很难受,可她也闷不吭声。
她嘴上不说,但行为上有些表现其实很明显。
她从未被人好好对待,连沈温那样的她以前都觉得好。
她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自己都没有被温暖过,又如何能处处周到地去温暖别人?
她做的,其实已经够好了。
如今她孤身一人,必然觉得他们之间地位悬殊,依照她的心性,她不可能再往前多迈一步。
但是想明白她的心意,对简灼白来说已经足够愉悦。或许他也是时候,再试着走近她一些。
简灼白看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
他开门从房间出来,外面办公桌上的讨论声顿时小了很多。
简灼白朝那边看一眼,奚漫正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偶尔拧眉沉思着什么。
简灼白叫了声旁边的朱秘书。
朱良翰忙起身,听到老板淡淡道:“跟我出去一趟。”
两个男人从酒店出来,简灼白叫了辆出租车。
朱良翰跟着坐进去,心里忐忑,今天下午有他不知道的行程吗?他完全不知道去干什么,一切资料都没准备,不会出岔子吧?
犹豫很久,朱良翰忍不住问:“简总,我们是要见客户吗?”
简灼白朝前面看一眼:“到了。”朱良翰:“?”
下了车,朱良翰四处看看,没看到咖啡厅、酒店、饭店之类的场所:"客户在哪?"
简灼白指着前面一家队伍挺长的铺子:"我们去买蛋黄酥。"朱良翰:“……”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两人打包几份新鲜出炉的蛋黄酥。
看到旁边的水果店,简灼白把所有的蛋黄酥给朱秘书拎着,自己过去买了点车厘子。
回酒店的时候,朱良翰铃着甜品和水果坐在副驾。想了很久,他转头问道:“这是简总给大家准备的下午茶吗?”
简约白慵懒地倚在靠背,淡淡“嗯”了声。
朱良翰弱弱提醒:“简总可能不知道,酒店附近就有一家蛋黄酥店。”
“知道。”简灼白把衬衫最上方的纽扣解开,他心情似乎不错,耐心解释,“网上说这家更好吃。”
朱良翰愣了下,口味应该差不多,需要这么讲究吗?
他正狐疑,后座的男人叹了口气:“她嘴挑,什么都喜欢最好的。”声音里透着无奈,细听之下又满是宠溺。
朱良翰看看手上的蛋黄酥,了然。这些蛋黄酥,主要是给太太买的。
简总往
常出差,眼里只有工作,从来不会在意别的。没想到这回连哪里的蛋黄酥好吃都做了功课。
“太太如果知道简总这么用心,肯定会很高兴的。”朱良翰道。
简灼白看他一眼:“那你记得找个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她,让她知道。”
朱良翰:“……?”
所以他今天跟着出来的作用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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