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的苏,司天台的台,家住泊州罗圩台,家里是做香烛生意的。”
“梁都那个做棺材出名的泊州?”
这名声都传到盛京来了。
她想了想,点头。
小吏啧啧一声,探头道:“咦,那你们家那边那个棺材的传闻是真是假?”
他声音都小了下来。
天色昏暗,赵苏台也小声,几乎是气音:“是真的。”
恰此时,外头轰隆一声雷响。
毛笔落下厚重一点。
小吏眉毛都纠结了起来:“真的,能还魂?”
赵苏台微微笑起:“需要白银两千两,和地府要人,换半炷细香的时辰,可问三事,死人张口,假事成真事,死人不答,则要拉问话人陪葬。”
“那,什么都不问呢?”
“那就,白白损失白银两千两。”赵苏台恢复正常声音大小,端坐回位置上。
小吏冷哼一声,执笔重写:“两千两,我下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这么多银子。继续,你为什么从梁都偷渡来盛京,有何目的?”
赵苏台摇头轻叹:“我娘逼我给张财主做续弦,那张财主都六十了,又老又不好看,我就跑了。”
小吏瞪她一眼,按她说的写了:“现在是我来问你,等上府来人了,可就不是这样和我坐着编瞎话了。”
登记完后,小吏揣袖起身。
“你,赵苏台,这几天老实点,你身份可疑,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这盛京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赵苏台心里暗想,求之不得,面上客客气气送他离开。
帐子不大不小,一张桌子,一个地铺,几块砖头铺起上头架了几块板子就是一张床,稍微重一点的人睡都得塌了,还有一个帘子,帘子后就是浴桶。
赵苏台挨饿到中午,似乎终于有人想起她了,给她送了一碗稀粥,咸菜夹馒头。
现在就是给她吃野菜,她都能狼吞虎咽。
赵苏台没一会儿喝完了粥啃完了馒头,但是腹中还是饥饿,她只得厚着脸皮走出帐子,碰见个人就喊大哥:“还能不能再给几个馒头?”
那人疑惑:“你谁啊。”
赵苏台:“我,你们昨天刚在边防线把我抓来的。”
那人上下打量她:“没人看你,就这么出来随意走动?”
赵苏台缩手:“那,那必须得有人看着我吗?我只是没吃饱才出来,那我现在就回去。”
周强直接吼一嗓子:“人呢!给我滚过来,就这秩序,一点自觉性没有,我看我也不用管了,等过两天上府来人,大家一起回去做大牢!”
周强吼完,一群小兵飞速奔来面前列好。
“至于你。”周强又把视线移向赵苏台,“给她押回去。”
赵苏台被人押走,渴望的视线倔强转头。
饿,饿啊。
赵苏台这下子被关严实了,下午唯一一次出去还是去茅厕。
赵苏台躺在地铺上,能听到帐子外面守着的两个小兵在聊天,从中得知了他们中午吃的是粉条炖猪肉,辣炒干子。
赵苏台馋的要死,她轻抚咕咕叫的肚子,不知道等会儿晚上吃什么。
外面小兵聊得入神,已经聊到家乡的特色菜肴。
赵苏台轻轻坐起,自里衣中取出一块褐色佛牌。
皇天后土,重九避让,鬼门莫拦,小鬼且出,听我一问,是吉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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