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叶这才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
俩人?走到大院里停车的地方,有人?看到他们俩走到那辆吉普车旁边,都好奇地朝着他们俩张望,但不?敢靠近。
这些老百姓都知道,这年头,能坐车的都得是大人?物,这样的人?物,他们只敢好奇地远观,不?敢靠得太近。
赖万军打开副驾驶车位,看着老叶坐好,他才回到驾驶位上,踩下油门,缓缓将吉普车开出卫生院大院。
拐到主路上的时?候,赖万军转头看了眼老叶,问道:“首长,我瞧着您刚才在那边坐着,好象不?大想走啊。”
老叶笑了下,说:“是想多看一会儿。我以前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现在岁数大了,身体的确不?如从前,不?是这不?舒服就?是那不?舒服,不?服老不?行。毛病多了,就?想多了解一点。”
“我看这个?小陈大夫水平还不?错,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她爱人?姓季,是你战友,那季深又是她什?么人??”
宁山市和临川离得不?远,两地军区之间的干部互相有所了解也不?足为奇,所以说老叶知道季深也不?奇怪。
赖万军打着方向盘,躲开了路边的几只鸭子,这才跟他说:“季可不?是什?么大姓,这边部队里姓季的就?更少了。季深跟小陈大夫的爱人?是亲哥俩,西北那一片的季寒山就?是他们哥俩的爸。不?过他们父子之间不?大和得来,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叶听得连连点头,说:“这小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倒也不?亏,不?算辱没她这一身本事。”
赖万军却哼了一声,说:“要我说,是我那老战友不?亏才是。小陈大夫什?么人?首长你也看到了,换谁谁不?愿意跟她啊?”
老叶听了不?由得大笑出声,点着赖万军说:“你这个?直肠子倒是什?么都敢说,听你这意思,你也觉得那姑娘好。”
赖万军毫不?犹豫地说:“那还用说?不?过我没季野那小子有福气?。回头首长要是看着跟小陈大夫差不?多的,也给我介绍一个?呗。”
老叶立刻摆出拒绝的态度:“那可就?难了,真有那么好的,我怕人?家看不?上你。”
赖万军做出一副受伤的神色,不?吱声了。
车子开到离公?社大院不?远的地方,他们俩就?看到车前方挡风玻璃外有一伙人?浩浩荡荡地从街上走过。
在那伙人?前面,有一个?中年男人?被反剪着双手捆了起来,那人?长得挺瘦。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虽然没被捆上,但也被人?抓住手臂不?放,挣扎时?还被人?打了一巴掌。
老叶惊讶地看着那伙人?,他们押着一男一女一边沿着大街走一边喊的。看着很像是在游街示众。
赖万军听着那帮人?喊出来的话,已经听出来了,那个?被反剪双手捆住的中年瘦子就?是陈凝所说的会计。
听这些人?的意思,这会计跟那女人?之间已经私通了挺长时?间,让人?给抓了个?现形,这确实是在游街示众。
尤会计出了这种事,他就?相当于被挂到了耻辱柱上,以后他再说什?么话也不?足以取信于人?了,那么陈凝的风险也会大大降低。
想到尤会计写的告密信,再想想这人?搞不?正当男女关系,他再倒霉赖万军都不?会同情?他。有些人?之所以倒霉,说来说去?其实都是自己做的,这种人?只能送他俩字:活该。
他不?急不?缓地开着吉普车从那群人?旁边经过,带着老叶离开了方家寨。
没过多久,尤会计被抓起来游街的事也传到了方家寨卫生院里,一时?间,走廊上的病人?和家属全都在议论?这事。
有人?说他早就?听说这个?尤会计跟人?不?清不?楚的,就?是没证据。
也有人?说尤会计不?光搞男女不?正当关系,他当会计时?手脚也不?干净,昧了不?少钱。要不?他家日子怎么能过得那么好,还能有钱给姘头?
陈凝坐在办公?室里,根本就?不?需要刻意去?打听,就?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看来,金彩凤的计划实施的挺顺利,他们终于抓到了尤会计与他人?不?轨的机会,来了个?人?证俱全,这回尤会计就?算想翻身也很难了。
陈凝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心里少了几分隐忧,连面上的神情?都轻松几许。
她忙到六点多,才跟钱大夫他们俩回宿舍休息。这次他们几个?一到宿舍门口,就?发现门口放着不?少东西,有鸡蛋,有放在碗里的饺子,也有乡亲们过年才舍得吃的腊肉,还有板栗和山楂…
每样东西都不?是很多,但这些东西凑到一起,就?让陈凝他们几个?深感头疼。
钱大夫揉了揉眉心,说:“也不?知道是谁送的?就?算想送回去?都没法子,真愁人?。”
他们不?是不?稀罕这些东西,事实上他们几个?人?工资也不?高?,都在三四十左右。能吃得饱饭,但生活各方面也得俭省。
但再怎么样,他们的日子也比这些乡下老百姓好多了。这些老百姓干一年,可能才能分到手几十块钱,这是一整年的收入,有的甚至更少。
正是因为这么穷,他们才舍不?得花钱看病,有免费看病免费拿药的机会,都来了。
但这些老百姓中间,有些人?再穷,还是懂得感恩的。他们受了陈凝等人?的好处,便想着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来报答。
只是这个?报答对?陈凝他们来说,在心理上真的是负担。
这时?崔院长又来请他们吃饭,看到地上的东西,崔院长就?说:“这都是老乡的心意,要不?你们就?收下吧,不?然也没办法处理。”
钱大夫想了想,还是说:“崔院长,明?天你出面跟来就?诊的患者和家属声明?一下,让他们千万不?能再送东西来了。送过东西的人?,都过来把东西领回去?。我担心这事传出去?,说不?定传着传着就?歪了,要是传成我们几个?大夫跟乡亲索要财物,这就?不?好了。”
“你也跟人?讲,如果再有人?送东西我们也不?会收的,我们会把东西送到敬老院或者别的地方。”
崔院长一想,钱大夫的顾虑也有道理。有些事本来是好事,但被有心人?一传,可能就?传成了另一个?样子,本来是好事也变成了坏事。三人?成虎的道理他当然懂。
他便答应了,说:“行,明?天乡亲们来了,我就?让人?宣传一下。这边也派人?看着点,不?能再让人?送东西来了。但是已经送来的要是没人?认领,那就?没办法了。”
钱大夫这回没再为难崔院长,答应了:“先这样吧。”
次日一早,崔院长果然安排了人?手,给那些过来看病的百姓宣传,千万不?要给那几个?城里大夫送东西了。送多了,人?家也不?要。传来传去?还容易影响大夫的名声。
这一顿宣传倒是有效,至少在第六天中午休息过后,院子里都没再有新?的东西出现。
陈凝中午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吃完午饭坐了一会儿,她就?继续给患者看病。
忙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陈凝刚送走一个?患者,水利站的邬站长就?带着他儿子再次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陈凝不?认识那俩人?,她就?跟邬站长打招呼:“邬站长,您儿子喝药快一周了吧,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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