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阳的目光停滞在秦芝芝的脸上,自胸腔中缓缓响起一个“嗯”字。
他偏过头,微微含起身子,在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掌腹抵住心脏的位置。
这里,开始不听话了……
* 几人达到官府的时候,里面是一片肃穆,县长正坐在首位上面,一身官袍满是贵气。
而徐三就跪在堂中,看到秦芝芝进来,激动地指着她,“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
秦芝芝两辈子头一次踏进这种地方,心里本来还有一点紧张,但是在看到徐三的时候,还是差点笑出来。
她之前只是打了徐三一巴掌,虽然确实有点重,但是绝不至于到现在这样鼻青脸肿的地步,这是把自己的脸打肿了好诬陷到她秦芝芝身上呢。
秦芝芝没有理会徐三,按照记忆中的模样,跟着徐子阳跪下,对着县长行了一个叩首。
聂豹坐在首座上,他之前都是跟着徐子阳对坐谈话的,现在看到徐子阳在下边跪着自己,居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扬手道:“都站着吧,天冷了伤身。”
跪了好一会的徐三挠挠脑袋,一起站了起来。
发现徐子阳的目光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聂豹知道这是装作不认识自己呢,于是将目光落在秦芝芝身上,瞧着十分的恬静温婉。
聂豹暗中谈叹气,瞧着是比自己家的娇娇更合适徐子阳。
聂豹收拢情绪,问道:“秦芝芝,徐三告你打了他,你可认罪?”
秦芝芝垂首,“认罪。”
徐三暗中偷笑,不过一个娇生惯养的妇道人家,到了朝廷上面,肯定是手忙脚乱的,慌乱中胡乱认罪都说不准。
就算是徐子阳跟来了,他那好四弟可是也跟来了,绝对不会允许徐子阳做出把自己送进大牢的事情。
他昨日昏迷前,没有看到是谁干的,但是今日一醒,发现自己就在家里面躺着。
既然不能拦住他们收集罪证,只能他先把人告到衙门,只要他们不敢同归于尽,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他还没偷笑一秒,就听到秦芝芝继续道:“不过民女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至于这三伯这脸上的其他伤,就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了。”
徐□□驳,“自然是你的一巴掌太重,将我打成了这样,开始看不出来,一晚上才显现。”
秦芝芝没有说话,倒是在衙门门口的村民议论起来。
“哪里能一巴掌打成这样?”
“一个男人都不行,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小姐?”
聂豹拍了下桌面,肃清后,问秦芝芝,“他说的你可认罪?”
徐三这说辞着实离谱,明显人自然能看出来,这样娇瘦的女子,一巴掌别说是脸肿起来,怕是红印子都留不久。
聂豹问话的时候,余光落在徐子阳身上,徐子阳在学堂里是谈政的好手,若是要为了他妻子辩论,自然不在话下,现在却站在原地,微微皱着眉头,目光落在秦芝芝身上。
秦芝芝在心底敲着算盘,徐三的声音在身边传来,“你将那些状纸撕了,我就撤诉。”
秦芝芝没理他,而是回应聂豹的话:“民女认罪。敢问大人,民女这个罪行,应当如何惩戒?”
徐三没想到她就直接认罪了,先前那张家小子可是挣扎了好一会。
不过既然人都认罪了,徐三喊道:“将我打得这么严重,自然是要打入大牢!”最好是再也别出来烦自己。
聂豹皱眉,呵斥,“朝堂上,安静些!”
他看向秦芝芝,看她很冷静,不像是被吓到了胡乱认罪的样子,斟酌道:“若只是一巴掌置人受伤,银两赔偿即可。”
徐三暗中发笑,之前那张家小子也不用坐牢,只要赔偿,后来不是赔不起,进去了吗?
耳边却突然传来秦芝芝的声音,“好,我赔。”
他甚至能隐约听出一丝笑意,“按照律法,无论多少,我都可以赔偿。”
巨大的恐惧蔓延在他的心里,凉凉的像是寒风破过胸口的衣服,直接灌到了心脏。
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秦芝芝让所有人都看到她打了他徐三一巴掌,所有人都能证明是一巴掌,而在刚刚,他亲口承认了是一巴掌。
而最重要的事,无论是不是一巴掌,只要是银两可以解决的事情,秦芝芝都不会慌,因为她姓秦。
徐三拿捏碧溪村的村民这么久,无非就是因为他做的都是一件两件鸡毛蒜皮的事情,官府不能把他扣押,而村民打伤了他,没有银子赔不起,反而要被官府扣押。
他用这个方式,无赖了十几年,这也是他的行为惯有的逻辑。
直到秦芝芝,把这个逻辑打破了。
徐三彻底慌了,他跪下磕头,“不,我不要赔偿,我要让她坐牢!”
聂豹哪里还能看不出这个人的无赖,他换任过来的时候,就听过上一任的县长提起过这个刺头,倒真是睁眼说瞎话的功夫一流。
聂豹冷声道:“这等案件,尚未涉及刑事。”
见氛围已经差不多了,秦芝芝从袖中拿出状纸,让身边的捕快交到县长手里。
一切,都将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判决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徐三虽然没有犯下很严重的事情,但是他扰乱碧溪村村民多年,零零总总加起来的罪行,写满了好几张状纸,最后,判决徐三入狱三年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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