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快步到了秦府门口, 就看到秦夫秦母就站在那边, 神情慌张, 正要出门。
秦母看到秦芝芝的瞬间,就皱起眉头说道:“芝芝,你怎么又不带护卫出去,刚才下人听到消息说你被拐走了,你知道爹娘有多紧张吗?”
秦母说话间,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秦芝芝有些心虚,为了这次的行动顺利,她故意遣走了身边的护卫,孤身去的画春楼,也是为了不让爹娘担心,没想到只过去一个上午,这个消息还是传过来了。
再看秦父,他手里杵着的那根拐杖,一会提起来一会放下,显然是气极了打算家法伺候,但是又有些舍不得,所以没在门口动手。
秦芝芝有些害怕,拉着徐子阳往前走了一点,细声道:“娘,子阳为了保护我受伤了,能不能先别骂我,先让府里面的大夫给子阳看看。”
两老的目光顺着秦芝芝的话,落到徐子阳的手上面,看到他穿着冬日里面的棉袍,袖子都被染成了红色,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秦父一拄拐杖,“那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秦母则转头,让身边的丫头去喊府上的大夫。
秦芝芝径直把徐子阳扶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蹲在他身边,小心捧着他的手臂,问道:“现在疼吗?”
秦夫秦母也跟了过来,瞧见这副场景,觉得好像继续待上去好像不合适,默默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途中嘱咐守门的护卫,要是小姐再次出府,一定要有人跟着。
注意到两位老人走了,秦芝芝就更不含蓄了,让怜淑拿来剪刀,先把伤口处的袖子剪了,然后用帕子将上面凝固的血迹擦掉。
周围的血迹擦干后,伤口就露了出来。
秦芝芝心口一跳,这伤口还不大?伤口长达三厘米,主要是瞧着很深,这都过去多久了,现在手臂一动还在渗着血。
秦芝芝靠近伤口,吹了吹。
手臂在冬日的气温中本就发凉,奈何秦芝芝一吹,这近在咫尺的热气就撒在上面,像是一根羽毛,就着羽尾轻轻挠了挠,惹得徐子阳的眼睑都颤了颤。
发现自己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秦芝芝抬头问道:“你怎么不回我?疼吗?
一看才发现徐子阳的目光一只停留自己的膝盖上,都没有停留到别的地方,听见秦芝芝的声音,也只是摇了摇头,哑声道:“不疼。”
“那你为什么不抬头,也不看我?”
徐子阳的神情不变,“不妥。”
秦芝芝环视了一周,这有什么不妥的?
目光接触到徐子阳下垂的眼睑,秦芝芝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因为这里是她的闺房,所以才这样的?
大夫很快就来了,因为血迹已经被清理过,所以检查起来也很方便。
检查过后,大夫在伤口上面撒好药,一边包扎一边道:“伤口有点深,但是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然后取出一张纸,开始列药方。
毛笔落下一会,就抬头看徐子阳的伤口,确定下一种药开什么合适。
快要放下笔之前,大夫习惯性地看了徐子阳的脸,毕竟大夫讲究一个望闻问切,一个人在受伤之后的气血怎么样,这也是很重要的。
可这一看不得了,这徐秀才脸倒是还算白净,可是这耳朵怎么这么红?
大夫皱着眉头,用手背去探徐子阳的额头,果然烫,然后表情凝重地摇头。
这看得秦芝芝有些害怕,问道:“大夫,这是怎么了?”
大夫又开始给徐子阳把脉,“他的额头发烫,耳朵发红,怕是受伤感染了炎症,我需要把脉再看看。”
秦芝芝担心的心情一下就止住了,抬头去看徐子阳的耳朵,果然通红一片,但是这可能不是因为炎症。
察觉到秦芝芝的视线落了过来,徐子阳抿住嘴,扭头转向一边。
果然,大夫不得其解,“没有炎症啊,这是为何?”
徐子阳只好闭上眼睛,“大夫,我没事,就按之前开好的方子吧。”
秦芝芝没忍住笑了起来,也劝道:“大夫,就这样吧。”
两夫妻一起赶人,大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走的时候,嘴里面还念念道:“讳疾忌医不可取啊。”
等大夫和怜淑都走出了屋子,秦芝芝才慢悠悠地歪过身子,到徐子阳跟前,弯着眉眼道:“徐子阳,怎么还脸红了?”
徐子阳选择忽略这个问题。
他拨动了一下手臂上的绷带,刚大夫绑得有些紧。
秦芝芝顺着徐子阳的动作看去,只见那修长的小臂上面缠了绷带,但是却丝毫不能掩盖那流畅的线条,反倒增添了一点病美人的禁忌感。
秦芝芝拍了拍脸,有点上头。
想到秦霆不喜欢旁人进他的屋子,秦芝芝自己去二哥的屋子里,选了一件冬日的衣袍带过来,这件衣袍袖口比较大,让徐子阳换上,这样伤口不会暴露在凉风里面,却又可以不被袖子摩擦到。
一这些忙活完,就到了晚饭的时辰。
怜淑领了饭菜过来,放在房中的食桌上,“小姐,夫人说,今日就不一起吃了,小姐跟姑爷一块就好。”
秦芝芝还记得今日是元宵,还是她的生辰,如果不是因为徐子阳的到来,而且人还受伤了,今日这顿饭,应当会是一块吃的。
秦芝芝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也去吃饭吧。今日元宵,记得吃一些。”
将汤圆盛好,放在徐子阳的身前,秦芝芝坐在他旁边,“忙活了一天,有点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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