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家太大,床太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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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顶一看,里面打着“寿”字香篆,有些松散,燃得乱七八糟。

召儿一杯水泼了下去。

配香的人很谨慎,并不是均匀混合,而是掺在香篆中段位置,深夜才会燃起。晨起的时候,味道就散得差不多了,又量小,借沉香的甜凉掩盖,一般很难发现。这次若不是香炉中的寿字香篆没打好,提前燃到那个位置,召儿也闻不出这个味道。

“长天阁也有这个味道。殿下,有人要害你吗?”

他在哪里,这香就燃到哪里。他又何德何能,当得起这么精巧的心思。

陈杳脸色一变,轻声说:“不要声张。我会查清楚的。”

召儿点头,担忧道:“客身香香味持久,没有几个月香味散不去的。殿下这段时间不能再住在这里和长天阁了,另收拾出一间院子来住吧。”

连夜叫收拾出一间院落,只怕会打草惊蛇。

这样深的夜,陈杳无端觉得心累,身体也有点发凉。

他想了想,说:“去你那里吧。”

-

浥尘轩,确实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与侧妃共住,没人会怀疑。

召儿与陈杳并肩走在通往浥尘轩的路上。月光朗朗的,照着脚下的碎石路,粒粒清晰。

尽管如此,召儿还是很用心地提着灯。半低头间,召儿发现石子路上有好多好看的花纹,莲花、白鹿、喜鹊……

“你觉得是他吗?”耳旁传来陈杳低沉的问语。

“谁?”召儿转头看向陈杳。

月光下,夜色中,明暗交织在他的侧脸,显出一股皎月的平静,与深夜的落寞。

“没什么……”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是一些不愿面对的怀疑,召儿不懂,又懂。

“殿下,一切都没有明了,不要多想徒增烦恼了,”召儿玩笑似的补充说,“不然会睡不好的。”

“哈哈,”陈杳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倒是活在眼下。”

“因为妾只能看到眼下的事。”她说。

不,更像是一种通透,如她的逍遥游,陈杳想。

陈杳看着召儿水一样浅浅的笑容,摇了摇头,接过了召儿手里的宫灯。

浥尘轩的眼下,却有另一件事不得不想。

今晚……该怎么睡。

她那夜喝了酒,折腾了大半宿,不晓得她平常是不是也睡相不好。

陈杳坐在桌子边,双手搭在膝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扣着大腿,眼睛不小心瞄到召儿收拾被褥的忙碌身影。

俄而,传来召儿的声音:“殿下,好了。”

“嗯。”陈杳应着,站了起来,却见召儿抱着棉絮枕头和小毯子,摊到了外边的软榻上。

“殿下好好休息。”召儿说罢,十分贴心地为陈杳放下翠绿色的帐幔,瞬间隔出里外两间。

床上只剩下一个尚新的鸳鸯枕,成双成对的另一只,在翠色外头、召儿枕下。

“……”陈杳对着厚实的翠帘愣神片刻,然后直挺挺地平躺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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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陈杳:白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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