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搬离了浥尘轩,东阁整个空了出来,浥尘轩好像一下冷清了下来,连蛐蛐儿都多鸣了两声。
薜荔给召儿送冰,见到召儿还在伏案写字,笑道:“公主还在练字呢。”
说着,薜荔放好手里的东西,拿起银针,替召儿挑了挑烛心,让屋里亮堂些,免得伤眼。
“嗯,”召儿认真落下最后一竖,从笔墨纸砚中抬起头看向薜荔,“女萝还好吗?”
听到召儿关心女萝,薜荔心里涌起一阵愧疚,头更低了,小心翼翼回答:“她挨了几板子,好在没见血肉,躺几天就好了。她好了以后,奴婢就叫她在外面,不要她近身伺候公主了,公主放心。”
召儿莞尔,“你看着办就好。”
召儿觉得薜荔说得很对,在遥远的异国他乡,只有她们叁个相依为命。薜荔夹在中间,更是难做。和女萝是将近十年朝夕相伴的情谊,和召儿也是一片拳拳忠心,薜荔两个都不想辜负。
“薜荔,昭华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召儿突然很好奇自己冒名顶替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昭华,名字也好,生日也罢。面对陈杳的问题,只能靠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昭华公主……”薜荔愣住,放下手里细长的挑针,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最后给出了相当单薄的回答,“是个很好的人。”
诸如那些称赞的词汇,自不必说。世人对昭华的传言,纵有夸大,八分是真的。
昭华是老来子,又继承了宠妃母亲的出色容颜,大方美丽,十分娇宠。凡她所求,无有不应,女萝就是七岁的昭华用一个愿望救下的。
薜荔记得很清楚,就是昭华生辰那天,很大的太阳。那个时候,薜荔已经跟在昭华身边好一段日子,原名叫珊瑚,而女萝还在内廷饱受欺凌。
女萝从小因父罪随母配入内廷为婢,不久母亲也去世,她更是孤苦无依。因为没干完活,女萝被罚跪在烈日下。
昭华穿着新做得花鸟裙,满皇宫乱跑,到处炫耀,遇到了被晒晕的女萝。
昭华把女萝带回寝宫,不顾母妃的反对,冲那成堆成山的贺礼毫不留情摆手,说:“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就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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