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天,陈杳非常郑重地和她说但讲无妨,可惜她也没听懂。
她最终也没选择相信他,他一定很恼火失望吧。
闻知这些的女萝,反倒有些松了一口气。
如此,齐王都一直没有问罪,说明齐王对召儿是有真情实感的。一切,或许还有生机。
女萝急切问:“齐王准备怎么处置你的事?”
“不知道。”召儿讷讷地说。
女萝恨铁不成钢,“你倒是问问他啊,生死攸关的事!”
召儿虚虚地道:“对不起……”
为哪般,眼前的的迷糊,还是几天前玩笑一样的牺牲。
女萝假装听不懂,不自在地说:“没问就没问,你没必要跟我道歉。你这话还不如留给齐王殿下。”
留待陈杳?
召儿缓缓坐到女萝床边,犹疑地征询:“你觉得我应该去向齐王殿下谢罪吗?”
若是想去,不会这么问。
女萝不置可否,反问:“为什么问我?”
“因为我不知道,”召儿低头替女萝掖了掖被子,语气淡淡的,“齐王殿下,是个好人……”
她不想伤害,她也知道自己还是叫陈杳寒心,第二次,所以她应该去,为了薜荔女萝,为了一切回归原位,她也应该服软,但是……
话音未竟,传来女萝一声冷笑,甚至笑出了咳嗽,“呵,咳咳咳——”
召儿忙帮女萝拍背,不解问:“怎么了?”
“齐王是个好人?”女萝翻了个白眼,“那也只是你的好人罢了。”
换做旁人,陈杳哪有这个闲工夫、好心肠管,差点被杖四十的她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往日已死,今时不同。当初女萝会让薜荔叫召儿去道歉,是因为召儿没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女萝可以做推手。
“你已经有主意了不是吗?”女萝把手搭在召儿腕子上,气平心静,“我和薜荔没关系的。”——
夜深人静,月暗星潜。
就着烛火灯光,召儿一个人坐在书案前,重拾每日的练字。
之前召儿因为肩膀手上,也暂停过一次。那次时日更长,后面召儿痊愈,慢慢把空缺的日期补了上来。这次,召儿却不想回顾弥补。
诚如陈杳所说,将近一年的时光,召儿的字已经有鼻子有眼,尤其是和第一张比起来。
王维有诗四百余首,但好久之前召儿就不再仅看王摩诘了。今夜她临的,是《逍遥游》的最后几句:
“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
正自一笔一划写着,恍然有一道人影从窗前经过。
不久前敲响过二更鼓。
他回来越来越晚了。
是因为年关将近,事务繁忙吗?白天也基本看不到人。
召儿望着窗格,放下了笔。
“呼——”轻轻一口气,召儿吹灭了灯烛——
【采访】
作者:请问对于女萝说你双标这件事,你怎么看?(递话筒)
陈杳:我又不是圣人,圣人都难免双标。只有老天爷,公平地创每一个人。
作者:可你们的老天爷是我诶/挠头
陈杳:这就是你创我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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