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张师爷新被提拔,但你看他的年纪也知道,没几年就要归休。”姜书绾做完最后一项检查,一遍遍地用皂角洗手,看也不看谢植,“归休之前总归不想出什么乱子,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我对他的信任度,有所保留。”
看着她已经足足洗了三遍,搓得手背都泛红了还在继续洗,谢植忽然冒出一句:“今晚还继续么?”
手里的动作凝滞,姜书绾一下子就朝那件未完待续的事情上反应过去,但她又不敢确定谢植是否想的和她一样,只得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品尝过她的甜美之后,欲望竟变得难以忍耐,谢植绕到姜书绾身后,贴紧了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说道:“昨晚不是你教我,做事要有始有终吗?”
“姜提刑!”突然一声大喊,将两人吓了一跳,谢植刚刚环在姜书绾腰上的手猝然收回,尴尬地背在身后,与她分开些距离,欲盖弥彰。
周肃的步伐已经昭示出他的激动,突然冲进屋子里,却只见谢植与姜书绾二人贴的很紧,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他看了看一旁的尸体,又看了看谢丞相略带尴尬的脸色,得出一个结论。
原来谢丞相害怕验尸啊!
“怎么了周捕头,可是有所发现?”姜书绾比谢植自然得多,她拿过挂在木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转头看向周肃。
周肃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经事要说:“姜提刑神断,我们在发现尸体的周边河堤仔细排查搜索,果然找到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土坑,看来他就是死后被人埋在了那处,若不是这一场大雨冲垮了堤坝,连带着把河岸也砸塌了,短期内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把你的鞋脱下来。”姜书绾低头看了一眼,立即对周肃说道,“给我。”
她的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周肃却尴尬了起来:“啊这……”
幸好有一身黝黑的皮肤做掩饰,否则自己的脸红就暴露无遗了,周肃脱下自己一只鞋,小心翼翼地递给姜书绾,只见她伸手抠下鞋面上沾着的泥土,用手搓了搓之后,再放进方才自己洗手的脸盆中,以手指搅动,加快水流。
脸盆下面沉淀出些许细微的泥沙,周肃刚过从现场回来,鞋面上沾着的泥土和那具尸体身上检测出来的是同一种,验证了她的推案是对的!
“没错,这些泥土的质感与那尸体指甲中的一样,方才我又仔细检查过,他的耳朵深处,也有一些细小的泥沙,这人耳鼻与口中的泥沙,不是来自于关河之中。”她眉头紧紧锁着,结合所有的证据做出最终的论断。
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姜书绾微微闭上眼,根据那些伤痕在脑海中设想出死者临终前的模样。
面部组织已经被破坏,但皮肉中夹杂着泥土,因为惊恐尖叫产生的颌骨错位,死者生前一定承受了极大的痛楚,而耻骨联合的位置微微脱节,代表着他曾经被悬吊过。手腕和脚踝处深紫色的血痕以及擦伤,不是撞击到河中礁石,而是被一圈圈绳索缠绕无法动弹,挣扎的时候产生的。
昏暗的房间内,姜书绾的眼眸明亮。
“他是生前遭受虐待,毁去面容后被人活埋致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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